她都這樣說了,林老板便帶著人回了典當行內(nèi)。
方娟見寧穗還給她留著面子,那就是有的談。
察觀色這些她最擅長,她趕緊上前抓住寧穗的胳膊,“穗穗姐,我母親病重,需要很多很多錢。不然我也不會捐骨髓。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裴醫(yī)生私下給我贊助了一些錢,給我媽治病,所以我才同意給你捐獻骨髓的。”
寧穗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系,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從她的手里撤回手臂。
語氣溫和,但透著淡淡的疏離,“東西既然送給你,就是你的,你想怎么處理,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你也不用跟我解釋?!?
方娟眼角掛著淚,疑惑地看著她。
寧穗淡淡解釋,“老板看到是我的作品,所以例行公事問一下。沒關系,你要是想當,還可以繼續(xù)走流程?!?
“那你不會怪我吧?”
寧穗微微扯唇搖搖頭。
方娟見她松口,破涕為笑,抹了一把臉,“那我先去辦了,穗穗姐,再見?!?
寧穗看著方娟急匆匆地沖進典當行的背影,嘴角的弧度緩緩落下來。
她回到車上,給裴斯年發(fā)了信息過去,裴醫(yī)生,在忙嗎?
對方直接回了電話過來,“寧穗,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臨近做手術(shù),裴斯年就怕寧穗身體出現(xiàn)狀況。
骨髓來源得之不易,要是出什么差錯,不能手術(shù),寧穗的機會可能就要讓出去了。
畢竟很多病人都在等著。
寧穗笑了笑,“裴醫(yī)生,我挺好的,我聽您的話,有好好吃飯睡覺。”
每天早上她還在樓下的花園里簡單鍛煉一下。
說起來,院子里本來有很多盆栽,后來也都挪開了,好像專門給她準備的活動空間。
裴斯年一聽,語氣也松了松,聲音也透著笑意,“那就好。那你找我是?”
寧穗唇角的笑意斂了斂,“關于方娟的事,我想問問你。她說你給她贊助了一些醫(yī)藥費?!?
裴斯年頓了一下,隨即笑了,“這你都知道了。你放心,合規(guī)合法,我名下有一些慈善基金,就給她家撥了一些。她母親在我們醫(yī)院治病,很費錢,她確實需要錢。我只是提供一些人道主義幫助。但這跟她捐骨髓沒關系,你放心?!?
寧穗知道他誤會,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裴醫(yī)生,你已經(jīng)幫我很多。贊助給她家的錢,理應我來出。”
“都說是基金會出的,就算不捐給她,也要捐給其他人的。不用你給我?!迸崴鼓曛苯泳芙^,“你要想還我人情,就好好把身體管好,順利參加手術(shù)。”
寧穗眼眶熱了熱,要不是裴斯年,她也許挺不到現(xiàn)在。
“謝謝你,裴醫(yī)生。”
那邊有人叫裴斯年,他應了一聲,隨即對寧穗說:“別想那么多,好好照顧自己。就這樣,我要去忙了,再見啦。”
“再見。”
掛斷電話,寧穗陷入沉思。
剛才她只聽到方娟跟對方打電話,好像提到了她,具體內(nèi)容,她沒聽到。
可是裴斯年說方娟家的情況,倒是跟她自己說的對上了。
是她多心了嗎?
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都是針對她的,也不怪她會多心。
寧穗搖了搖頭,勸自己,不要什么都往壞處想。
可是三周后,寧穗手術(shù)前,方娟聯(lián)系不上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