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大床上,傅九州剛幫謝軟掖好被角,準備享受難得的寧靜,身后就傳來了oo@@的動靜。
“等一下!”
原本應(yīng)該“虛弱入睡”的謝軟,突然像個僵尸一樣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眼睛瞪得溜圓。
“七點半了!老傅!快扶本總裁起來!我要去工作!”
傅九州額角跳了跳,回身把她按回枕頭上,聲音冷淡:“你剛中了神經(jīng)毒素,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睡覺。什么工作比命還重要?”
“當然是錢??!”謝軟在他手底下掙扎,雖然四肢還有點軟,但嘴皮子依然利索,“今晚是老王的六十大壽!我可是斥巨資給他準備了無人機燈光秀!那是按秒計費的!我不去現(xiàn)場驗收項目,萬一老張那個不靠譜的把無人機飛丟了怎么辦?那是國有資產(chǎn)流失!”
“不去?!备稻胖轃o情拒絕,“你的身體需要靜養(yǎng)?!?
“我已經(jīng)好了!”謝軟為了證明自己,努力抬起還在發(fā)抖的小短腿踢了兩下被子,“你看!生龍活虎!而且我是合伙人,我不去站臺,老王會覺得我不重視他!這影響未來的并購案!”
她一把抱住傅九州的手臂,開始撒潑打滾,并在床上陰暗爬行:“帶我去嘛!帶我去嘛!我就去看一眼!我不亂跑!求求你了爸爸!那可是我的血汗錢啊!”
傅九州看著這個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為了湊熱鬧連病都能裝好的小東西,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這輩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去可以?!备稻胖葑罱K妥協(xié),指了指墻角的粉色物體,“但必須坐那個。”
那是沈蘭之前買來備用的電動輪椅,還是芭比粉色的。
“沒問題!”謝軟能屈能伸,“只要能去現(xiàn)場,讓我躺擔架上都行!”
……
于是,就出現(xiàn)了
傅九州黑著臉,推著坐在粉色輪椅上、卻依然神采奕奕指揮江山的謝軟,走在通往隔壁王家別墅的小徑上。
“老傅,穩(wěn)一點!本總裁現(xiàn)在的形象代表著集團的臉面!雖然我是帶病堅持工作,但發(fā)型不能亂!”
傅九州咬牙切齒:“我是你爹,不是你的司機。再廢話就把你扔進湖里?!?
……
王家別墅,花園內(nèi)。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因為是私人性質(zhì)的補過生日,人不算多,但都是親近的朋友。
然而,壽星本人此刻正躲在花園角落,黑著臉訓斥自己的小兒子。
“王琦!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站沒站相!”
王教授指著王琦手里舉著的那個寫著“謝總yyds”的燈牌,氣得胡子都在抖,“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是你爹!你不給我寫‘福如東?!?,你舉個‘謝總?cè)f歲’是什么意思?!”
王琦一臉狂熱,根本聽不進去:“爸,你不懂!這是企業(yè)文化!謝總說了,今晚她是總導演,我是氣氛組組長,這是工作!跟著謝總有肉吃!”
“吃個屁!”王教授忍不住爆了粗口,感覺自己生了個叉燒,“她才三歲半!整天給你們灌輸什么狼性文化,我看就是傳銷!你給我把燈牌扔了,回去看書!”
“我不!這是信仰!”王琦死死抱著燈牌不撒手,眼神堅定得像要入黨,“謝總為了給您過生日,都累癱瘓了!這是什么樣的精神?我必須以此致敬!”
王教授血壓飆升,捂著胸口:“你……你這個逆子!你是想氣死我好繼承我的花唄嗎?!”
就在父子倆快要打起來的時候――
“咻――!”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突然劃破夜色。
緊接著,數(shù)百道強光直沖云霄,仿佛要刺破這墨色的天幕。寂靜一瞬后,無數(shù)架無人機在萬丈高空轟然亮起,瞬間點亮了整個半山別墅區(qū)的夜空。
王教授一愣,舉起的手僵在半空。
“這……”
“嗡――”
漫天流光變幻,成千上百架無人機如同銀河倒瀉,在夜空中編織出一幅幅絢麗的畫卷。
先是王教授戴著眼鏡、站在講臺上揮斥方遒的剪影,接著是一本本他著作的封面立體投影。
最后,無人機迅速變位,化作一行巨大的、閃爍著土豪金光芒的大字,橫亙在海市的上空:
祝王明遠教授:桃李滿天下,永遠不脫發(fā)!
緊接著,“砰砰砰”幾聲巨響,璀璨的煙花在無人機周圍炸開,金色的流蘇漫天灑落,如同神女散花,將整個夜空裝點得富麗堂皇。
全場驚呼,所有人都仰著頭,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