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州看著女兒眼中那抹毫不掩飾的戾氣,沉默了。
他既覺得頭疼,又隱隱有一種……“后繼有人”的詭異欣慰感。
“行了?!备稻胖輫@了口氣,放棄了說教,“以后這種臟活,交給林峰去做。別臟了自己的手。還有,記得看風向,今晚的風不夠大,不然能燒得更旺。”
謝軟眼睛一亮:“老傅!你終于悟了!”
……
父女倆達成“反派共識”,謝軟心情頗好,喝了杯牛奶正準備去睡覺,養(yǎng)足精神明天回老家。
就在這時,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聲。
“傅九州!謝軟!你們這對喪盡天良的父女!給我出來!”
林峰推門進來,表情古怪中透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傅總,那個無生大師來了。”
“他來干什么?”謝軟舔了舔嘴角的奶漬,“本總裁可不退貨啊?!?
“不是……他穿著一身借來的保安服。說是要替二房討個公道,還說您……說您是妖孽?!?
傅九州皺眉,起身走到陽臺。謝軟也好奇地跟了過去,趴在欄桿上往下看。
只見樓下的花園里,無生大師正站在那里。
不過此刻的他,形象實在凄慘。身上套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保安制服,褲腿卷著,光著一只腳,臉上滿是灰塵,活像個剛從難民營逃出來的。
“造孽?。 ?
無生大師指著遠處二房別墅的方向(那邊還在冒煙),痛心疾首,“二房別墅被燒,十七人受傷!雖然沒死人,但那也是人命關(guān)天!僅因你們一己之私便置旁人生死于不顧,這簡直是犯罪!是魔鬼行徑!”
“犯罪?”
謝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奶音清脆,“老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警察都說是意外,你說是犯罪?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你……”無生大師氣結(jié),“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報應(yīng)?”
一直沉默的追雨(最有原則的保鏢隊長)突然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他看著無生,冷冷開口:“二爺為了爭產(chǎn),不惜雇兇傷人,甚至買通醫(yī)生要給小總裁下藥,還要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那個時候,大師您怎么不出來說報應(yīng)?”
“二房的命是命,我們小總裁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無生一時啞。他確實收了二房的錢,但他沒想到這小丫頭報復(fù)心這么重,手段這么黑。
謝軟還算贊賞地看了追雨一眼:“不錯,追雨叔叔,你總算有些本總裁當年的風范了,有前途?;仡^給你漲工資?!?
追雨眼神復(fù)雜,不想看她。
謝軟也沒再搭理大師,而是轉(zhuǎn)頭對傅九州說:“老傅,這老頭有點煩。不過……他好像還有點用?!?
“有什么用?”傅九州挑眉。
“咱們明天不是要回老家處理謠嗎?”謝軟眼珠一轉(zhuǎn),露出了小狐貍般的笑容,“那個姓朱的女人不是造謠我是災(zāi)星嗎?那我就帶個‘大師’回去。讓他當眾宣布我是‘天降祥瑞’、‘旺家旺財’的福星!”
“用魔法打敗魔法,用迷信打敗迷信!”
傅九州看著女兒,又看了看那個狼狽的大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好主意?!?
他對著樓下的保鏢揮了揮手:“把大師‘請’進來。給他洗個澡,換身衣服。明天跟我們一起去趕飛機?!?
無生大師一聽,臉色大變:“我不去!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
“報警?”
謝軟趴在欄桿上,笑瞇瞇地晃了晃手腕上的佛珠,“大師,您這串佛珠可是古董,價值連城。您作為一個出家人,私藏這種巨額財產(chǎn),稅務(wù)局知道嗎?還有您之前幫二叔做的那些‘法事’賬目,真的經(jīng)得起查嗎?”
無生大師臉色瞬間慘白。
這小丫頭……怎么什么都知道?!
“去!貧僧去!”大師含淚點頭,屈辱地答應(yīng)了,“普度眾生,是貧僧的職責?!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