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趙子義將第二波完成基礎隊列紀律訓練的孩子們放了出來,這次足足有一千人。
趙子義照例去這支新隊伍里輪訓了一周,親身示范,同吃同練。
然而,當他宣布輪訓結束,要離開去跟進首批受訓者下一階段更嚴苛的訓練時,身后竟爆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施文龍這廝嘴賤,見狀便嬉皮笑臉地嘀咕了一句:
“瞅瞅,小郎君這走得,跟臭狗屎遭人遺棄似的,大伙兒多開心吶!”
旁邊的張停風一聽,當場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活脫脫一個歪了的鞋拔子。
趙子義可不會慣著他們,聞腳步一頓,頭也沒回,只輕飄飄地甩下一句:
“張停風,施文龍,妄議上官,擾亂軍心。小黑屋,兩個時辰。”
剛才還笑得花枝亂顫的兩人,瞬間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臉垮了下來。
等他們從那個絕對寂靜和黑暗的小屋子里出來時,果然又恢復了暫時的、令人舒心的老實狀態(tài)。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老實勁兒估計維持不了幾天。
說來也怪,這兩活寶在多數(shù)訓練項目上表現(xiàn)平平,唯獨在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四百米障礙場上,身形靈活得如同山里的老猿,躥高伏低,速度快得驚人。
趙子義都不禁懷疑:難不成這身法,是他們長年累月搞惡作劇、被人追打練就的?
訓練營里的日子,每天都累得像條死狗。
每當有人覺得快要適應當下的強度時,那群“喪心病狂”的教官們,就會在每晚的“經驗交流會”上,分享并研發(fā)出新的“折磨”手段,確保第二天的訓練總能“花樣翻新”。
盡管如此,卻罕有怨。
因為每個人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增長,耐力在變強,動作也更加迅猛協(xié)調。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伙食標準得到了飛躍式的提升!
餐餐有肉,頓頓管飽,甚至還有奶制品。
沒辦法,這群孩子正處在生長發(fā)育的黃金期,又承受著巨大的訓練消耗,營養(yǎng)必須跟上。
八月,外出已久的周小山和李強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他們帶回的消息,比之前吳鐵探查的要有價值得多。
無論是南方的茶葉還是甘蔗產區(qū),都尚未被世家大族完全壟斷,這意味著趙子義介入的成本將大大降低。
更讓趙子義驚喜的是,他當初隨口吩咐李強去武夷山尋找大紅袍母樹。
這家伙居然真找到了幾株古老的茶樹,并成功帶回了茶種和枝條。
趙子義也不確定是不是就是那棵母樹。
雖然趙子義自己也品不出這茶與尋常好茶的細微差別。
但還是寶貝似的收好,并差人給秦王府送了五斤過去。
果不其然,李二收到這“區(qū)區(qū)五斤”茶葉后,又是一通“小氣吧啦”的吐槽。
趙子義隨即做出部署,讓周小山、李強以及沉穩(wěn)的王石頭一同返回長安,主持一項宏大計劃:
在涼州、太原、洛陽、襄陽、洪州、揚州、成都、廣州這八個水陸要沖,建立穩(wěn)固的貨物中轉基地。
同時,他秘密找來許林,希望他能借助墨家的渠道和人脈。
以這八個據(jù)點為支點,向四周輻射,悄然編織一張覆蓋大唐主要區(qū)域的情報網絡,并讓這支力量隱藏在日益壯大的商隊之中。
至此,除了局勢尚不明朗的河南道與河北道,趙子義的商業(yè)與情報觸角,開始在大唐其他區(qū)域悄然運轉起來。
到武德五年十月,莊園內所有的三千五百三十九個孩子,全部完成了第一階段最基礎的隊列紀律訓練。
接下來,將是考驗意志與體能的全面拉練。
這其中最累的莫過于趙子義,他白天要參與并指導訓練,晚上還要在燈下奮筆疾書,編寫各類教材。
他結合自身知識,整理出了《野外生存》(粗淺)-->>、《地形地貌深析》(高深,得益于文科生的功底)、《方向辨別綜合》(普通,結合古籍和后世視頻知識)三本教科書。
編撰完畢后,他先集中培訓所有教官,再由教官們分班授課,將知識系統(tǒng)地傳授下去。
長安的消息傳來:劉黑闥自稱漢東王,定都洺州,迅速恢復了竇建德的舊日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