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分賓主落座后,原本是小桃上前準(zhǔn)備泡茶。
李二卻直接擺手:“不用麻煩了,就上你們早上招待房玄齡他們喝的那種茶。”
趙子義無奈,只好讓福伯端上了白茶和配套的玻璃杯。
李二端起杯子,仔細(xì)看了看晶瑩剔透的杯身,又品了一口茶。
滿意地點點頭:“嗯,這茶不錯,清雅甘醇。杯子也挺好看的?宮里送一百斤這種茶葉過來。”
“陛下,您當(dāng)這是樹葉呢?”趙子義叫起屈來,“這茶制作極其繁瑣,我這兒總共也就剩下三十斤不到的存貨了!”
李二仿佛沒聽見,直接對張阿難道:“阿難,記下,回頭把這三十斤茶葉全部帶回宮?!?
“諾。”張阿難應(yīng)道。
趙子義:“……”
媽的!早知道就說只剩三斤了!
“陛下!”趙子義試圖喚起對方的愧疚心,“早上那幫大臣,好歹只是順走了用過的杯子。您這可好,直接連鍋端,把茶葉全拿走了!”
李二聞,非但不慚愧,反而理直氣壯地對張阿難補充道:“阿難,那些杯子樣式新奇,皇后和麗質(zhì)想必喜歡。等下看看還有多少新的,一并帶回去?!?
張阿難:“……諾?!?
長孫皇后:“……”
三小只:“……”
趙子義:我算是知道為什么程咬金那幫大臣跟土匪一樣了!
原來根源在這兒!你就是那個最大的土匪頭子!
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正在小口啜飲茶湯的李麗質(zhì),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小荔枝啊,你看到了吧?
去別人家里做客,不經(jīng)主人同意就隨意拿別人東西,可不是好習(xí)慣,知道了嗎?這是不對的。”
小公主似懂非懂,但還是很乖巧地點頭:“麗質(zhì)謹(jǐn)記阿兄教誨。”
李二對趙子義的指桑罵槐充耳不聞,甚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畢竟,自己拿的是“進貢”,能一樣嗎?
趙子義也懶得再跟這“土匪頭子”計較,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長孫皇后和三小只身上。
看著這四位史書上記載都算不上長壽的至親,他心中不由一緊。
“姨娘,”他關(guān)切地望向長孫皇后,“您到了冬季,是不是經(jīng)常會咳嗽?有沒有覺得胸悶,喘不過氣的時候?”
長孫皇后有些訝異,輕輕搖頭:“偶爾會有些咳嗽,但并未覺得喘不過氣。”
趙子義若有所思。似乎貞觀三年以前,史書確實沒明確記載長孫皇后有嚴(yán)重的氣疾。
難道誘因跟立政殿有關(guān)?
他回想了一下東宮后殿的布置,似乎沒什么花卉,他還特地觀察過。
等以后有機會,得去看看立政殿的具體環(huán)境才行。
“你還懂醫(yī)術(shù)?”李二放下茶杯,好奇地問。
“我讀的那些書里,有不少醫(yī)書?!壁w子義坦然回答。
李二想了想,確實,這小子讀的書里有醫(yī)書。
“醫(yī)術(shù)何等精深,豈是你讀幾本醫(yī)書就能窺其門徑的?”李二習(xí)慣性地開始懟他。
“那消毒預(yù)防傷口化膿的酒精,不是我發(fā)明弄出來的?”趙子義立刻反駁。
李二:“……”
好像……無法反駁。
“你真懂醫(yī)術(shù)?”李二將信將疑。
趙子義不想理他,起身走到李承乾身邊,在他身上這里摸摸,那里捏捏。
他依稀記得李承乾好像有消渴癥(糖尿病)的傾向。
“承乾,你跟阿兄說實話,是不是特別愛吃甜食?而且容易覺得口干,總想喝水?”
此一出,長孫皇后和李二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李承乾確實嗜甜如命,近來也常抱怨口渴。
所有人此刻都信了——趙子義他是真懂醫(yī)術(shù)!
“你……你還真會醫(yī)術(shù)?”李二仍是覺得不可思議,“但你就這么隨便摸了摸,捏了兩下,就能斷癥?”
“什么叫隨便?!”趙子義不樂意了,“陛下,您怎么就知道我這是隨便摸、隨便捏的?這其中自有玄奧!”
玄奧就是——我是根據(jù)歷史記載猜的!
李二被噎住了,他……確實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承乾的身體……果真有問題?”長孫皇后憂心忡忡地問道。
“如果他再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節(jié)制地吃糖,很快就會有‘消渴’之癥的前兆了?!壁w子義正色道。
李承乾聽到“消渴”二字,小臉?biāo)查g變得蒼白。
連李二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帝王威儀瞬間籠罩全身。
“阿難!”他沉聲喝道,“傳朕口諭,即日起,太子宮中若再發(fā)現(xiàn)一粒糖,相關(guān)侍從,立斬!”
“臣遵旨!”張阿難躬身領(lǐng)命,語氣肅殺。
“承乾,”趙子義緩和語氣,對嚇壞了的李承乾說,
“以后要多吃青菜和魚肉。少吃精米和面食。主食可以多吃些粟米和豆類。同時,每天都要鍛煉身體,簡單跑跑步就很好?!?
“記下來?!崩疃埌㈦y示意。
接-->>著,趙子義又走向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