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義則瞇起眼睛,看著長孫順德遠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他回頭,拍了拍校尉胡風的肩膀,低聲道:“謝了。等會兒我讓常拓給你和這兩位兄弟送東西,你們分了?!?
“縣子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末將分內(nèi)之事,不敢受賞?!焙L連忙推辭。
“讓你拿著就拿著。”趙子義不容置疑,隨即指向剛受完刑,臉色蒼白的王林,“你,帶我去兵部衙署,見蔡國公?!?
“諾!”王林忍著疼痛,恭敬地躬身領命。
經(jīng)過剛才那一幕,他再也不敢有絲毫齜牙的念頭。
這位爺連百騎都敢砍,連他的頂頭上司薛國公都敢拿刀指著,自己算個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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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nèi),李二看著下方的長孫順德,語氣平淡:“為何要為難趙子義?”
他對此人本就不甚待見,當年長孫安業(yè)將年幼的長孫皇后和長孫無忌趕出家門時,這位族叔并未施以援手。
長孫順德一臉正氣,慷慨陳詞:“陛下!此子年紀輕輕,便不尊禮法,屢屢沖撞圣顏,行舉止更是藐視皇權,可謂目中無人!
雖有些許微末本事,但若不加嚴加管束,聽之任之,日后必生大亂,甚至可能成為國之巨患!
臣此舉,實乃為陛下,為大唐社稷著想!”
李二瞇起眼睛,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他,片刻后,才淡淡道:“朕知道了。此事朕自有計較,以后,你莫要再與他沖突?!?
“陛下……”長孫順德還想再勸。
“退下吧?!崩疃蝗葜靡傻負]了揮手。
“諾。”長孫順德只得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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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趙子義在王林的引導下,來到了兵部衙署。
“杜伯伯,您忙著呢?”趙子義笑嘻嘻地走進杜如晦的值房。
“咳咳咳……是子義啊,咳咳……你來了?!倍湃缁薹畔率种械墓P,用帕子掩著嘴,發(fā)出一連串壓抑的咳嗽,臉色帶著不健康的潮紅。
趙子義看著杜如晦這副模樣,史書所載——這位才華橫溢的杜相,將在貞觀四年三月病逝!
關鍵是史書記載太過簡略,只寫了‘因病去世’,提及有嘔血癥狀。
李二一家人的病我還能根據(jù)野史和記載推測,杜伯伯這到底是什么???
我可不會正經(jīng)的醫(yī)術??!
“杜伯伯,您這身體……太醫(yī)署的醫(yī)官怎么說?”趙子義關切地問道。
“呵呵,無妨,咳咳……”杜如晦勉強笑了笑,寬慰道,“醫(yī)官說了,只是多年操勞,積郁成疾,身子有些虛虧罷了。
好好將養(yǎng)些時日便好。都是小問題?!?
您這可不是小問題??!趙子義心中焦急。
他走到杜如晦身邊,拿起他的手,假模假樣地開始把脈。
樣子總得裝一下,找個切入點。
“杜伯伯,您深呼吸試試,感覺胸腔……可有憋悶、疼痛或者其他異樣感?”趙子義一邊“診脈”一邊問。
杜如晦依用力吸了口氣,隨即又引發(fā)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臥槽,我這不是問廢話嗎!
看他咳成這樣就知道不對勁??!趙子義心里暗罵自己一句。
“行了行了,您別用力了?!彼s緊制止,又換了個問題,“那……心臟呢?平時可曾有過突然的絞痛或者心悸?”
杜如晦捋了捋胡須,沉吟道:“嗯……確有過幾次?!?
……nima!心臟也有問題!
“胃部呢?”趙子義追問,“是否發(fā)生過絞痛?還有……出恭之時,有沒有見過便血?”
“呵呵,”杜如晦聞,反而笑了,眼-->>中帶著一絲驚奇,“看來子義于醫(yī)道一途,也頗有涉獵啊?!?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