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電轉(zhuǎn),忽然抬頭看向李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李伯伯,冒昧問一句,如今的利州都督,是誰來著?”
李靖被他這跳躍的思維問得一愣:“是義安郡王李孝常。子義,你突然問他作甚?”
“哦,沒什么,”趙子義立刻收斂神色,打了個哈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隨口一問罷了?!?
眾人見他似乎不愿深談,便也不再追問,繼續(xù)推杯換盞,高談闊論起來。
只是趙子義接下來的時間里,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神思不寧。
翌日,趙子義陪著杜如晦再次進宮,請劉神威復查身體。
“蔡國公的身體調(diào)理得甚好,”劉神威診脈后,面露欣慰之色,“臟腑元氣已有明顯恢復之象。
只是……之前被壓制下去的些許‘邪祟’之氣,似乎有復燃的苗頭,還需謹慎防范,不可大意?!?
趙子義明白,劉神威所說的“邪祟”,指的是炎癥。
“劉醫(yī)丞,若用金銀花、柳樹皮,再加上蒲公英一同煎煮,是否能有助于清解此類‘邪祟’?”他提出自己的想法。
劉神威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此三味藥,性皆寒涼,有清熱解毒、消腫散結(jié)之效,理論上是可行的。
待老夫仔細斟酌一番,確定好配伍與劑量,將方子寫好,派人給您送去。”
兩人離開太醫(yī)署后,趙子義便與杜如晦告辭,他要去見下李二。
“陛下,趙縣子求見?!睆埌㈦y步入殿內(nèi),躬身稟報。
“嗯?”李二從奏章中抬起頭,略顯詫異,“他轉(zhuǎn)性了?近來倒是勤快。宣他進來吧?!?
“臣,趙子義,參見陛下?!壁w子義入殿,依禮參拜。
李二放下朱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喲,趙縣子如今是轉(zhuǎn)性了?有事沒事就往朕這兒跑?”
趙子義嘴角微抽,要不是有事求你,我絕對轉(zhuǎn)身就走。
李二嘴角上揚,你要是轉(zhuǎn)身就走,朕今日絕不攔你。
“嘖,陛下,瞧您這話說的,”趙子義擠出一個笑容,“身為臣子,時常來給陛下請安,不正是分內(nèi)之事嗎?”
嗯?這小子絕對有事!
“請安?”李二挑眉,“你給朕請安就免了,少氣朕幾回,朕就謝天謝地了。既然安已請過,那你可以退下了。”
李二!你別得寸進尺??!
“陛下,”趙子義深吸一口氣,切入正題,“臣,想調(diào)一隊死神軍進駐長安?!?
“調(diào)便是了,”李二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你身為云麾將軍,五百人以內(nèi)兵馬調(diào)動,可自行決斷。此事何須特地稟報?”
“嗯?還有這等規(guī)定?”趙子義一愣,隨即提高音量,“為何無人告知于我!那……他們披甲持械入城,也無妨礙嗎?”
“嗯?”李二神色微凝,察覺到他并非無故而來,“你調(diào)兵入城,是為何事?”
趙子義沒有立刻回答,目光掃向殿內(nèi)侍立的宮人。
李二會意,揮袖道:“都退下。”
待眾人退出,趙子義卻補充道:“張叔,您得留下。”
張阿難:……
我不想留下?。?
“阿難留下吧?!崩疃l(fā)話。
“諾?!睆埌㈦y只得退回原位,垂手侍立。
“陛下,”趙子義壓低聲音,神色肅然,“臣得到風聲,有人……恐欲謀反?!?
“唰——!”
李二猛地從御座上站起,周身瞬間散發(fā)出凜冽的寒意,殿內(nèi)的溫度仿佛都驟降了幾分。
張阿難更是面-->>色一沉,眼神銳利如刀。
難怪要某也留下。
“誰?!崩疃穆曇舯浯坦牵粠Ыz毫情感。
“義安郡王李孝常,薛國公長孫順德?!壁w子義清晰地道出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