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繼續(xù)吹著，帶著咸澀的味道。兩人之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但這沉默，不再是之前的尷尬和戒備，而是一種……奇異的、共享著某種秘密的寧靜。

過了許久，久到天邊的星辰都似乎移動了位置，芙寧娜才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般地說道：

“有時候……真希望這場盛大的演出……能早點結(jié)束……”

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瞬間就被海風(fēng)吹散。

葉辰聽到了。他沒有轉(zhuǎn)頭，也沒有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坐著。他知道，有些話，點到即止。逼得太緊，只會讓她重新縮回堅硬的殼里。

又過了一會兒，葉辰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緩、不帶任何攻擊性的語氣，問出了那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聲音輕得仿佛怕驚擾了這夜的寧靜：

“芙寧娜小姐……”

他頓了頓，沒有使用“水神大人”這個敬稱。

“……你，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水神’，對嗎？”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芙寧娜耳邊炸響！

她猛地抬起頭，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恐慌，以及一絲……被看穿一切后的無助！她看著葉辰，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否認，想要斥責(zé)，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所有的偽裝和防線，在這個男人平靜而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土崩瓦解。

星光下，她那張精致如玩偶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真實的、脆弱的表情。

五百年的秘密，似乎在這一刻，迎來了被揭開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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