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控制室內(nèi),只有儀器運轉(zhuǎn)的嗡鳴和被囚禁的凌霄偶爾發(fā)出的痛苦哀鳴。葉辰被冰冷的特制鎖鏈呈“大”字形禁錮在金屬墻壁上,殘留的毒素和鎖鏈對力量的壓制讓他渾身劇痛麻痹,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光鎧早已消散,汗水浸濕了他的黑發(fā),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嘖嘖嘖,葉洛斯,看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彼骼怂鼓浅錆M惡意和嘲諷的聲音,如同跗骨之蛆,在葉辰沉寂的意識海中響起。它的虛影在葉辰肩頭凝聚,暗紫色的能量團(tuán)跳動著,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堂堂深淵魔將的共生者,居然被一個凡間的瘋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困住,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樣掛在這里。真是……丟盡了吾等的臉面!”
葉辰緊閉著雙眼,眉頭緊鎖,沒有理會它的聒噪。他正全力調(diào)動體內(nèi)殘存的光鎧之力,試圖一點點消磨鎖鏈上的禁制和體內(nèi)的毒素,但這過程極其緩慢且痛苦。
“哼!還在用你那點可憐巴巴的‘神圣’力量?”索拉克斯嗤之以鼻,“像蝸牛爬一樣!要是早點聽我的,放開對我的壓制,動用深淵之力,就憑這些破爛鎖鏈和那點可笑的毒素,能困得住我們?早就把那個叫瓦謝的蟲子捏碎了!哪還用得著這么麻煩?優(yōu)柔寡斷,婦人之仁!活該你受罪!”
葉辰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但依舊沒有回應(yīng)。他深知索拉克斯力量的危險和不可控,一旦徹底釋放,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必須依靠自己。
“怎么樣?現(xiàn)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彼骼怂沟穆曇舫錆M了誘惑,如同伊甸園的毒蛇,“只要你點頭,放開靈魂的枷鎖,讓我來主導(dǎo)。瞬間,我們就能掙脫這該死的束縛!然后,找到瓦謝,我會讓他嘗遍深淵所有的痛苦,把他撕成碎片!把他的靈魂永世折磨!為你出氣,也為那只可憐的小鳥報仇!怎么樣?很劃算的交易吧?只需要……你點一下頭?!?
它的低語帶著一種腐蝕心智的力量,不斷沖擊著葉辰的意志防線。復(fù)仇的火焰、脫困的渴望、對凌霄安危的焦灼……種種負(fù)面情緒在毒素和困境的催化下,如同野草般滋生。
葉辰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他幾乎能感受到體內(nèi)那股被壓抑的、狂暴的深淵之力在蠢蠢欲動,誘惑著他墜入力量的深淵。
“我……”一個沙啞的音節(jié)幾乎要沖破他的喉嚨。
與此同時,沫芒宮,最高審判官辦公室。
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那維萊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逐漸熙攘起來的楓丹廷,眉頭微鎖。一夜搜尋無果,葉辰的失蹤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水下搜尋已經(jīng)委托給梅洛彼得堡的公爵萊歐斯利,但茫茫大海,尋找一個刻意隱藏的基地,無異于大海撈針,需要時間。而時間,恰恰是他們最缺少的。
克洛琳德已經(jīng)帶著最精銳的小隊,根據(jù)娜維婭提供的線索,去秘密監(jiān)視和調(diào)查瑪塞勒名下的所有產(chǎn)業(yè),尤其是那些可能隱藏在地下的設(shè)施??蘸团擅梢苍缫殉霭l(fā),利用他們作為“外來者”不易被察覺的優(yōu)勢,從其他渠道暗中調(diào)查瑪塞勒。芙寧娜和娜維婭則留在執(zhí)律庭內(nèi),協(xié)助分析不斷匯入的信息。
每一步都在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但敵暗我明,瓦謝(瑪塞勒)又極其狡猾,能否在葉辰遭遇不測前找到他,仍是未知數(shù)。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jìn)來。”那維萊特沉聲道。
一名身著執(zhí)律庭高級制服的書記官快步走入,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怪異的表情。他走到那維萊特身后,恭敬地行了一禮,雙手呈上一份密封的文件袋。
“那維萊特大人,緊急文件。來自港務(wù)總署的加急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