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在路上,斑駁的光影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沈明宇一襲黑色飛魚服,依舊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雙手插在腰間,任由衣擺隨著步伐輕揚。
身旁的林清月身著淺灰色風衣,清玄劍被巧妙地藏于衣下,清冷的眉眼間難得染上幾分輕松,目光偶爾掃過街邊的商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
最熱鬧的當屬王胖子,他雙手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從零食糕點到新奇小玩意兒,幾乎將上半身都遮了個嚴實。
“我說沈哥,清月妹子,你們這逛街跟掃蕩似的,能不能考慮下我這可憐的胳膊?”他一邊齜牙咧嘴地調(diào)整著袋子的位置,一邊絮絮叨叨地抱怨,
“早知道我就該把除妖槍背上,至少還能掛兩個袋子,現(xiàn)在這倆胳膊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
沈明宇聞,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慢悠悠地說道:
“王胖子,這叫物盡其用。”
“你看你這身板,不拿來當搬運工簡直浪費了。
再說了,這些東西里可有你大半的零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是就是,”林清月難得附和,清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
“胖子,平時讓你多鍛煉,你總偷懶,現(xiàn)在知道體力不支了吧?”她的笑容在陽光下格外耀眼,驅(qū)散了往日的疏離,讓沈明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臉上多停留了片刻。
王胖子被兩人一唱一和懟得啞口無,只能哼哼唧唧地跟在后面,嘴里還不忘碎碎念:
“我這是為了團隊后勤保障,你們等著,下次出任務(wù)我肯定讓你們見識下我王胖子的厲害!”
三人說說笑笑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夾雜著不少驚呼與議論。
“前面怎么回事?這么熱鬧?”林清月停下腳步,眉頭微蹙,朝著人群聚集的方向望去。
沈明宇目光一凝,精神力瞬間擴散開來,很快便捕捉到了異常。
“有人在樓頂,情況不太妙?!?
他沉聲道,隨即加快了腳步,林清月和王胖子也連忙跟上。
擠過圍觀的人群,只見一棟六層樓高的居民樓頂上,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生正靜靜地坐在邊緣,雙腿懸空,身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和閃爍的警燈。
風一吹,她的裙擺輕輕飄動,仿佛隨時都會墜落。
“姑娘,千萬別想不開?。 睒窍碌木炷弥鴶U音喇叭大聲勸導,救援人員已經(jīng)鋪開了氣墊,氣氛十分緊張。
王胖子看得心驚肉跳:
“我的天,這姑娘咋這么想不開呢?有啥事兒不能好好說?。俊?
沈明宇卻沒有理會周圍的喧囂,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女生身上,眉頭越皺越緊。
“她周圍有混亂的靈力,正在不斷侵食她的生機?!?
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驟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殘影。
林清月和王胖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隨即便是了然——沈明宇又動用了那神出鬼沒的能力。
樓頂上,女生看著遠方,手指輕輕敲擊著地面,手機里傳來鄧紫棋略帶沙啞的歌聲:
“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閃過就墜落;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悲傷的旋律在空曠的樓頂上回蕩,更添了幾分蕭瑟。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她身旁,女生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到沈明宇正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的驚訝或憐憫,只有一種淡淡的溫和。
“你是誰?”女生警惕地問道,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沈明宇沒有靠近,只是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目光望向遠方的天際,輕聲說道:“一個路過的人。
這首歌很好聽,但有點太悲傷了?!?
女生愣了一下,緩緩摘下耳機,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悲傷的歌,才配得上我的人生啊?!?
“哦?說說看,你的人生有多悲傷?”沈明宇語氣輕松,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親和力-->>。
女生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我沒有父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
“后來我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陳念安?!?
“‘念’是心之所向,‘安’是平安順遂,只盼往后能隨心而行,歲歲平安?!?
“可這份簡單的心愿,對我來說卻遙不可及。”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我從小就病魔纏身,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
“好不容易長大一點,找了份工作,卻因為身體原因頻頻出錯,還被網(wǎng)友們網(wǎng)曝,他們說我是累贅,說我不該活著浪費資源……”
沈明宇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