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零點。
梁銘感覺自己仿佛進行了一次短暫的“離線”。沒有屬性的轟鳴,沒有力量的奔涌,只有一種更加深邃的“同步”。他與這個世界的連接更加緊密,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腳下這顆星球在宇宙中運行的軌跡,能“聽”到遙遠星海中其他世界意識的微弱回響。
力量:5120敏捷:5120體質:5120精神:5120
魅力:?悟性:?幸運:?
五千一百二十點全屬性。
這種增長已經(jīng)超越了“力量”的范疇,更像是一種“權限”的提升。他感覺自己對“規(guī)則”的干涉能力更強了。如果說之前是能看到和利用規(guī)則,那么現(xiàn)在,他似乎可以……在一定范圍內(nèi),小幅度地“定義”規(guī)則?比如,讓某個范圍內(nèi)的重力暫時失效,或者讓火焰暫時呈現(xiàn)出冰塊的物理特性?當然,這只是模糊的感覺,需要實踐驗證。
清晨,梁銘推開庭院門,深吸了一口穹頂學院那富含能量的清新空氣。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印著“我只是個路過的普通學生”字樣的普通t恤(這是他昨晚用精神力掃描城市服裝店后,覺得最有意思的一件)。
溫若依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看到他t恤上的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冰雪初融,百花綻放。
“普通學生?”她歪著頭,眼神促狹,“哪個普通學生能一眼看穿史詩級構裝難題,一步逼退三個天才,上課隨手構建的能量模型能讓導師懷疑人生?”
梁銘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可能我比較努力?”
溫若依白了他一眼,笑意卻更深了。和梁銘在一起,她總是很容易放松下來,哪怕明知他體內(nèi)藏著足以顛覆世界的力量。
兩人走向教學區(qū),路上依舊收獲無數(shù)注目禮。不過今天,除了敬畏和好奇,還多了些別的。
“快看!是武神梁銘!”
“他衣服上寫的什么?‘普通學生’?”
“噗……這也太凡爾賽了吧!”
“不過……他今天看起來好像沒那么嚇人了?”
“是啊,感覺……親切了點?”
梁銘那件t恤和他刻意收斂到極致(甚至模擬出一點點屬于“凡人”的、無害的能量波動)的氣息,意外地起到了緩和氣氛的作用。至少,那些低年級的學生敢偷偷打量他了,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避之唯恐不及。
上午是《異界生態(tài)與材料學》,授課的是一位頭發(fā)亂糟糟、穿著沾滿不明污漬白大褂的老教授,據(jù)說是一位鉆石級的“博物學者”,名叫古德曼。他的課堂以……混亂和隨時可能發(fā)生的“意外”而聞名。
“……同學們看,這是從‘嚎叫沼澤’位面采集到的‘哭泣苔蘚’!”古德曼教授興奮地舉著一塊不斷滲出透明黏液、并發(fā)出細微啜泣聲的綠色苔蘚,“它分泌的黏液是制作高級清醒藥劑的關鍵材料!但是注意!采集時絕對不能讓它受到驚嚇,否則它會……”
他話還沒說完,坐在前排的一個男生大概是覺得那啜泣聲太煩人,下意識地用手指戳了一下苔蘚。
下一秒,那塊“哭泣苔蘚”猛地停止了啜泣,然后……
“哇——?。。。?!”
如同幾百個嬰兒同時被掐哭的、穿透靈魂的尖嘯猛地爆發(fā)開來!恐怖的音波如同實質的沖擊,瞬間震得整個教室嗡嗡作響,玻璃窗劇烈顫抖!前排的學生們猝不及防,被震得東倒西歪,耳膜刺痛,幾個精神力稍弱的甚至直接雙眼翻白,差點暈過去!
古德曼教授自己也手忙腳亂,試圖用一個隔音罩蓋住苔蘚,但那罩子剛靠近就被音波震出了裂痕!
“糟了糟了!受驚過度,狂暴化了!”古德曼教授急得直跳腳。
教室里亂成一團,尖叫聲、哭喊聲(主要是被音波震的)、桌椅碰撞聲響成一片。
梁銘和溫若依坐在靠后的位置,溫若依已經(jīng)下意識地撐起了一個小型的圣光護盾,隔絕了大部分音波,但眉頭也微微蹙起。
梁銘看著那塊制造混亂的苔蘚,眨了眨眼。他嘗試著調動了一下那模糊的“定義規(guī)則”的權限,對著那片區(qū)域,在心里默念:“此地,聲音傳播速度,歸零?!?
沒有光芒,沒有波動。但在梁銘精神感知的“視野”中,以那塊苔蘚為中心,半徑約一米范圍內(nèi)的空氣分子震動,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強行“凝固”了。
那刺穿靈魂的恐怖尖嘯,戛然而止。
就像有人猛地按下了靜音鍵。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一些學生因為慣性還在發(fā)出的呻吟和抽泣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茫然地看向講臺。只見古德曼教授還保持著拿著隔音罩的滑稽姿勢,而他面前那塊“哭泣苔蘚”依舊在劇烈顫抖,張著(如果那算嘴的話)“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仿佛在上演一幕無聲的滑稽劇。
“呃……它……它累了?”一個學生不確定地說道。
古德曼教授也懵了,他試探著撤掉隔音罩,湊近苔蘚仔細觀察?!捌婀帧芰糠磻€在,構造也沒問題,怎么就……啞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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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用鑷子輕輕撥弄了一下苔蘚。
苔蘚猛地一縮,然后更加賣力地“張嘴”,依舊無聲。
古德曼教授:“……”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出現(xiàn)了幻聽。
全班同學:“……”這教授怕不是個搞笑角色吧?
只有溫若依,若有所覺地看了一眼身邊一臉“與我無關,我只是個普通學生”表情的梁銘,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她雖然不明白梁銘做了什么,但直覺告訴她,這詭異的靜音效果肯定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