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之日,大玄皇族年輕一輩聚于鹿臺。
鹿臺矗立于大玄京都北郊,并非孤臺,而是一片依山勢壘砌的巨型土木建筑群。
此刻,鹿臺第一層平臺之上,旌旗獵獵,披甲執(zhí)戟的禁軍甲士如雕塑般肅立,扼守要沖,各方人馬相繼會首。
太子和八皇子來的尤其早,前者負(fù)責(zé)鹿整個鹿臺的守備,后者占了位置正在等人。
“晉王兄來了!”
八皇子笑著迎上一勢如餓虎,身形消瘦的蟒袍親王。
那蟒袍親王身后還跟著一個同樣消瘦的白衣少年。
“繡虎真有你父年輕時幾分風(fēng)采,未曾及冠就已六品巔峰,不像犬子,紈绔一個,靠著丹藥才勉強(qiáng)跨入七品。”
八皇子笑著夸贊了句白衣少年,隨后引晉王入座。
趁著四下無人,他湊到晉王身邊,皺眉低聲道:
“王兄,今年秋狩怕是不太平啊,我們皇族宗室中有人投靠了妖妃,與吾等已經(jīng)不在一條心上了?!?
“那妖妃仗著皇后久居慈航,執(zhí)掌六宮也就罷了,這些年來竟還在將手伸向朝堂!”
“她私立巡天司,縱容魔道,嗜殺無度,搞得朝堂雞犬不寧。若皇族之中再出個內(nèi)鬼,任由他們勾結(jié),這大玄未來還會是我秦氏的大玄嗎?”
晉王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八皇子笑道:“臣弟想與王兄聯(lián)手,借秋狩之機(jī),滅了那勾結(jié)妖妃的叛徒。
從此,臣弟愿以王兄馬首是瞻!”
晉王飲了一杯酒,不答反問:“你的母妃與皇后一樣都是呂氏族人,如此大事,你不找太子商議,找我作甚?”
提起呂家,八皇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王兄應(yīng)該明白,呂家也是我大玄的毒瘤。
太子看似風(fēng)光,最后卻逃不過呂家的掌控。
與之相比,臣弟還是更愿意跟隨晉王兄。
殺老十九這個勾結(jié)妖妃的叛徒,就是臣弟給晉王兄的投名狀,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聽到八皇子明確提出要?dú)⒄l,晉王語氣微冷:
“你方才這些話,本王可以當(dāng)做沒聽過。”
“今日,父皇會過來,你想做什么,與本王無關(guān)。但若牽扯虎兒,你明白后果?!?
熱臉貼冷屁股的八皇子依舊保持著笑容:
“那就請王兄告知小侄兒進(jìn)了太陰山脈后,莫要與旁人走的太近,以免造成誤會?!?
說罷,他提著酒壺,絲毫不慌的退回原位。
這一結(jié)果他早有預(yù)料。
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只要晉王世子不插手,老十九的命,多半是保不住了。
……
“父王,按你說的做,真的可行嗎?若事情敗露了,豈不是會招來大禍?”
八皇子身邊,一個相貌與他酷似的少年猶豫著開口。
八皇子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是怕殺了人之后不好向你皇爺爺交代,還是只會欺軟怕硬?”
看著八皇子冷漠的眼神,秦鴻額頭滲出冷汗:“父王,我錯了,我不該質(zhì)疑父王的決斷?!?
八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語氣突然變得柔和:“吾兒寬心,為父豈會不為你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