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那些禁軍甲士,秦鴻頓感頭皮發(fā)麻。
他目光控制不住的向遠處掃去,在這一刻,幾乎所有參與秋狩的皇族子弟都被吸引而來被迫參戰(zhàn),且?guī)缀跞珳纾?
人數差距實在太大,每一位皇室子弟身邊最多只帶了三名禁軍甲士,而藤甲營的弓箭手足有五十多名,箭無虛發(fā)。
看著這些尸身,秦鴻心肝都有些發(fā)顫。
這殺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天子禁軍,射殺他們的那一刻就代表著必須要殺光所有目睹這一幕的皇室子弟!
“世子你被跟蹤了不知道嗎?”崔玄皺眉道。
“怎會不知,我故意暴露蹤跡讓楚王跟來的!”
秦鴻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末將說的不是楚王,是一個六品武者?!?
崔玄目光陡然轉向另一處,手中長矛拋出,氣勁裹挾,發(fā)出撕裂空氣的爆鳴聲。
一棵古樹的樹干被撕裂開來,隨之一道人影躍下。
他身上染血,目光冷淡的掃著藤甲營眾人。
“秦繡虎?”
“他是晉王世子,晉王極其護短,父王特意囑托了要避開他行事,不能殺他!”
秦鴻臉色陰沉,抬手攔在崔玄身前。
“世子看看,參與這屆秋狩的人都在這了嗎?”
崔玄忽的問道。
“廢話,我?guī)砹藘蓚€,你們又用異獸引來了其他人,哪還有漏網之魚!”
秦鴻臉色難看,質問道:“難不成你想把他們都殺了?
你可知你們偷襲射殺的只是禁軍中的后勤,在這山脈外可有著八千黑騎精銳!
若讓太子發(fā)現異常,派兵進來,我們都活不了!”
崔玄手放在腰間雙刀上,淡淡道:“如此更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世子在怕什么?”
秦鴻一愣,忍不住大罵:“蠢貨,都沒腦子嗎,我怕你們的愚蠢害死本世子!”
崔玄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既然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世子你也就沒有價值了。”
秦鴻驚疑:“你什么意思?”
下一刻,崔玄腰間雙刀出鞘。
秦鴻看到雪亮刀光,頓覺毛骨悚然,還未來得及反應,他身邊護衛(wèi)就已身首異處。
他驚恐后退一個沒站穩(wěn),狼狽的栽了個跟頭,看著腳下的尸體,哆哆嗦嗦。
“你,你瘋了???連父王的人都殺?”秦鴻聲音發(fā)顫。
崔玄卻置若罔聞:“看在你引敵有功,讓你最后一個死。”
話音未落,刀光再閃,秦鴻雙腿盡斷,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癱在地上痛苦扭曲,不知哪里出了差錯。
父王絕對不會啟用一個不忠心的部下來執(zhí)行如此重要的任務,除非……現在發(fā)生的一切都父王在算計之內!
包括讓他死!
心中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秦鴻心如死灰。
崔玄沒有再理會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秦鴻。
他只覺得今日將是他名揚天下的日子!
多年前,他從北離來到大玄當暗諜,從一個最小的兵卒,混成藤甲營的百夫長,后又經歷大敗,被武平王收編。
這期間一系列變故讓他與接頭的人都失去了聯絡。
三年又三年,這世上或許已經無人知道他的暗諜身份,他也以為自己會就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