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綰怔怔地看著秦墨,她不明白王兄為何要如此幫她,甚至不惜招惹母妃身上的寒毒。
一種難的情緒在心頭蔓延。
她沒有激動地落淚,也沒有感激涕零地叩拜,只是愣在原地,鼻尖有些發(fā)酸,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秦墨的感知中,萬象命圖內積攢的靈種數(shù)量,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向上飆升,清晰無比地映照出她內心幾乎難以自持的感激與震撼。
“幼綰……代母妃,謝過王兄!”
最終,千萬語只化作深深一禮,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
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鳳妃因身懷寒毒,早已遷出宮廷,住在秦幼綰用自己積攢的金銀購置的一處僻靜小院。
楚王府的人前去接人,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鳳妃呼吸微弱,周身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寒氣,宛如一位沉睡在冰棺中的仙子,美得不染塵埃,卻也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王兄,母妃她……”秦幼綰看著母親,眼中滿是心疼。
“你們都出去吧。”秦墨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李公公、月璃、林凡等人依退下。
秦幼綰雖然擔憂,但也相信秦墨,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室內只剩下秦墨和昏迷的鳳妃。
秦墨不再耽擱,走到床邊,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鳳妃光潔的額頭上。
至木靈體的力量悄然運轉,不僅沒有排斥那驚人的寒毒,反而如同遇到了補品一般,開始緩緩吸收。
與此同時,他取出剩余的養(yǎng)龍蓮以及其他幾株年份不足的珍稀大藥。
在他的催動下,至木靈體的生機瘋狂注入這些靈藥之中,只見那養(yǎng)龍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愈發(fā)飽滿晶瑩,蓮瓣舒展,霞光繚繞。
其他幾株大藥也迅速跨越了五百年的藥力門檻,散發(fā)出濃郁的藥香。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整整兩天。
兩天后,房間內的寒氣已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和盎然的生機。
那株被徹底催熟的白色養(yǎng)龍蓮懸浮在半空,流光溢彩,神異非凡。
而鳳妃體內的詭異寒毒,已被秦墨盡數(shù)吸納入體,不僅未對他造成傷害,反而在至木靈體的轉化下,化作一股精純的能量,滋養(yǎng)己身。
寒毒既除,只需一瓣養(yǎng)龍蓮,便足以挽回鳳妃瀕臨枯竭的生機。
秦墨取下一瓣蓮花,化為精純藥液,渡入鳳妃口中。
很快,鳳妃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眸子,與她女兒一般清亮,卻更多了幾分歷經歲月的柔美與朦朧。
她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個陌生而俊美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床邊,神情平靜地看著自己。
體內那糾纏多年,讓她生不如死的寒意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溫暖與輕松,她立刻明白,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
聯(lián)想到女兒幼綰,再看看這陌生的環(huán)境,以及眼前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一個念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腦海。
這莫非是幼綰那丫頭……為自己找來的女婿?是因救自己,才將他請到家中?
想到這,鳳妃蒼白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一抹極淡的紅暈,看向秦墨的眼神變得無比柔和。
“是……公子救了妾身?”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卻溫婉動聽,帶著雪國口音特有的清泠,“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幼綰那孩子……真是麻煩公子了。”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秦墨伸手虛按:“鳳妃娘娘不必多禮,好生休養(yǎng)便是?!?
見秦墨舉止有度,氣宇軒昂,鳳妃心中的猜測更篤定了幾分,眼神越發(fā)溫和,甚至帶著幾分“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意味,輕聲道:“公子如何稱呼?與幼綰是……”
秦墨看著鳳妃那明顯誤會的眼神,心中了然,卻并未立刻點破,只是平靜道:“本王秦墨,此處是楚王府,娘娘剛醒,還需靜養(yǎng)?!?
楚王?秦墨?
鳳妃微微一怔,大玄新的一字封號王?
他為何要救自己?還親自守在這兒,難道他和幼綰……
鳳妃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看著秦墨的目光,多出幾分復雜的情緒。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