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們兩家的財力,聯(lián)手拿下玄境山礦脈輕而易舉。
至于分配份額,臣弟可以替魏家做主,我們只要三成,其余七成,盡歸六哥與紅塵齋!”
如此讓步,不可謂不巨大。
瑞王終于抬眼,目光幽深地看向八皇子:“你想要什么?”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八皇子讓利越多,所圖必然越大。
八皇子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壓低聲音,語氣卻異常堅定:“我想助六哥,登上太子之位!”
瑞王瞳孔微縮,面色一沉,呵斥道:“武平侯,此話豈能亂說?父皇尚在,太子殿下仍在東宮,你此與謀反何異!”
“六哥!臣弟是真心實意!”八皇子情緒激動起來,“如今的朝局有多混亂,六哥比臣弟更清楚,父皇他……他已經(jīng)老了,糊涂了,這糜爛的朝局,他不思整頓,反而刻意扶持一個流落在外二十年的老十九,這是為何?
他早已對太子不滿,對尾大不掉的呂家不滿,可父皇看錯了,光憑一個老十九和勢弱的陸家,根本不可能是樹大根深的呂家對手,就算有父皇在背后支持,也必敗無疑!”
他站起身,辭懇切,甚至帶著幾分狂熱:“太子之位,在臣弟看來,唯有六哥你可取而代之。
六哥你富可敵國,背后更有紅塵齋這等龐然大物支持,連封號武道的蓋世強者都甘愿以你馬首是瞻,這天下,有何不可?。?
那鎮(zhèn)海王雖強,但我皇室也有一品底蘊,只要六哥能拿到傳國玉璽,得到龍脈認可,鎮(zhèn)海王也只能承認,屆時,借龍脈之氣修行,六哥未必不能問鼎那一品至高之境!”
他說著,眼中浮現(xiàn)出細密血絲,聲音突然哽咽:“臣弟所求不多,只為給我那慘死的鴻兒報仇,只要大仇得報,臣弟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八皇子咬牙切齒,似乎認定了秦鴻是死于秦墨之手。
“鴻兒是臣弟一步步看著長大的,他的死,臣弟痛心疾首,夜夜難眠,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哪怕……哪怕將來六哥問鼎至尊之后,覺得臣弟礙眼,將臣弟棄之如敝履,臣弟也心甘情愿,絕無怨!”
瑞王靜靜地看著他聲淚俱下的表演,目光幽幽,這情真意切的悲憤不似作假。
他搖了搖頭,語氣緩和了些許,帶著一絲安撫:“本王豈是那等忘恩負義之輩?如今朝局糜爛,縱使本王真有那一天,手底下也需要能臣干吏支撐,豈會無故誅殺功臣?”
聽到這話,八皇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激動得再次哽咽:“六哥!臣弟……臣弟后悔沒能早些來見六哥!
若早知六哥有此胸襟,臣弟何至于落得現(xiàn)在這境地……將來,哪怕六哥想將這天地捅個窟窿,臣弟也誓死追隨,請六哥吩咐,接下來該如何對付老十九,臣弟定不遺余力!”
瑞王淡笑:“對付他?本王需要特意去對付他嗎?
八弟,你太高看我們這個十九弟了,年紀(jì)輕輕,鋒芒過露,身為棋子而不自知。
齊暮雪和蕭驚鴻,這兩樁婚事他能否接住還尚未可知,接不住,便是自尋死路。”
八皇子面露疑惑:“六哥……我們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去龍雀院,什么都不做?”
瑞王平靜道:“龍雀院藏龍臥虎,心高氣傲者不知凡幾,本王只需吩咐一聲,自會讓人讓他吃盡苦頭。
眼下真正重要的,不是玄境山那點礦脈,也不是老十九,而是大玄開國慶典將至。
此次慶典,規(guī)??涨?,父皇下了旨意,本王避無可避,需與太子共同負責(zé)京都與皇陵的守備事宜,屆時,天武大典,三教會晤皆在慶典之日舉行,魚龍混雜,各方勢力云集,最易生亂……”
他目光深遠,沉聲道:“聽說,西方的萬佛宮、東土的神霄門、北離的春秋山……這些年來都尋到了新的福地洞天,挖掘出了能直接吸收、提升修為的元石,進展迅猛。
我大玄疆域最廣,資源最豐,他們早已虎視眈眈,這次天武大典,關(guān)乎國體顏面,必須要壓過他們一頭!”
八皇子立刻領(lǐng)會,拱手道:“六哥放心,羽化臺、紅塵齋、儒圣廟、武仙廟都站在大玄一方,以六哥之能,與他們維系好關(guān)系,壓服外邦,必?zé)o大礙,至于慶典期間那些繁雜瑣事,盡可交給臣弟去辦,定為六哥分憂解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