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朕該不該殺他?”
玄帝盯著秦墨,笑容猙獰,問出這句話時,一股恐怖絕倫的威壓驟然爆發(fā)。
長生殿內(nèi),玄帝的身影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垂垂老矣卻兇威滔天的百丈血龍,盤踞整個大殿。
龍首低垂,血目如炬,張開的血盆大口腥風(fēng)陣陣,垂涎欲滴,那毀滅性的氣息仿佛連仙佛都能吞噬。
秦墨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說錯一個字,這懸在頭頂?shù)莫b獰龍首就會毫不留情地咬下!
然而,在這滔天威壓之下,秦墨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猛地抬頭,迎上那血色龍眸。
他體內(nèi)風(fēng)雷神煞奔涌,金烏意魂長鳴,風(fēng)雪劍意森然,三股強大的力量交織,硬生生抵住了這足以讓尋常修士魂飛魄散的恐怖威壓。
嘭!嘭!嘭!
殿內(nèi)的長明燈瞬間熄滅大半,光線愈發(fā)昏暗。
秦墨的臉龐一半籠罩在陰影里,一半在殘存的光線下顯得棱角分明,眼神銳利如刀。
玄帝的目光微微恍惚了一瞬,在他眼中,他這個“兒子”的身后,仿佛也盤踞著一條猙獰的血瞳黑龍。
雖身形尚幼,鱗爪未豐,但那沖天的心氣,那不輸于五爪血龍的霸道,卻清晰可見。
此子,龍相盡顯!
若為敵,必須全力撲殺!
威壓如潮水般退去,血龍?zhí)撚跋ⅲ蟮罨謴?fù)原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來自玄帝,也來強行抵抗一品威壓的秦墨。
“你孤身前來,就不怕?”玄帝沙啞問道。
秦墨聞,反而笑了,坦然道:“為何要怕?兒臣心中既已認(rèn)了父皇,便是父皇想收走這一身骨血,又有何妨?”
他目光掃過那白骨器皿,“不知這心頭血,是需要兒臣傳話讓忠公公來取,還是……兒臣親自動手?”
玄帝沉默了。
秦墨的確一個人都沒帶,連李公公都留在了府中閉關(guān)。
如果自己剛才真想殺他,甚至無需親自動手。
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讓他有些遲疑。
良久,玄帝才緩緩開口,聲音竟緩和了些許:“朕心甚慰……你比你那些皇兄,更得朕心?!?
他指著白骨器皿,“心頭血無需太多,三滴即可。
你母妃出身陸家,血脈特殊,你若繼承了她的血脈,心頭血中當(dāng)生機無窮。
記住,取血之時,不可有雜念,不可生怨念,否則這血……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