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齊府派人送來的帖子?!?
李九上前,將請柬呈上,“五日后,是亞圣齊先生的一甲子壽辰。同時,儒圣廟近日異象頻現(xiàn),據(jù)說是沉寂多年的天地大儒之像顯靈,疑似有傳承將要擇主落下……齊府廣邀京中才俊前往觀禮。”
李公公來得正是時候,恰到好處地為秦墨解了圍。
楊玉嬋與洛楚楚的那局棋,最終以不分勝負收場。
兩人皆未刻意避嫌。楊玉嬋一聽請?zhí)驱R府送來的,忽然想起什么,面露自責:
“殿下,都怪我貪玩,竟忘了五日后就是那位齊先生的壽辰……”
雖說齊府與殿下的聯(lián)姻是由陸芝從中撮合,圣上也已首肯,但旨意中并未明示婚期,在外人看來,倒更像是“假聯(lián)姻”。
當時的楚王殿下,不過一個空頭銜,既無封地,也無實權(quán),齊府未必真看得上眼。
可如今殿下受封十四州,貴為鎮(zhèn)國親王,手握的權(quán)柄、所能影響的人物,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站得越高,越需步步為營。
楊玉嬋心里清楚,倘若秦墨未封鎮(zhèn)國親王,他對蕭驚鴻、齊暮雪是何態(tài)度,都無傷大雅,這樁婚事成與不成,也無所謂。
可既已走到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的一舉一動,便牽涉太多。
權(quán)勢在未達頂峰之前,往往也伴隨著無形的約束。
若殿下此時有意,大可請旨推掉與齊家的婚事,圣上必不會阻攔。
但如此一來,便如同得勢之后翻臉不認人,難免落人口實,恐怕會招致儒圣廟遍布天下的門生口誅筆伐,對將來赴十四州就藩也大為不利。
同樣,若在齊景明壽辰上不夠重視,或是在場面中被旁人壓過風頭,后果也類似。
因此,楊玉嬋深知,秦墨此時的態(tài)度至關(guān)重要,關(guān)乎大局。
她也希望齊家那位小姐能明事理、識大體。否則,即便要面對天下指責,她也絕不會讓殿下做違心之事――
大不了日后卷土重來,自有大儒為殿下辯經(jīng)立。
“聽說那位齊先生喜喝茶、字帖、名畫,這般倉促之下,怕是難尋能順他心意的賀壽禮……祖父早年似乎收藏過一幅古圣字帖,我回去尋尋?!睏钣駤认氲嚼虾顮?shù)牟仄分杏羞@么一件,眼睛一亮。
洛楚楚看著她這掏心掏肺掏娘家家底的模樣,不禁笑道:“誰都能想到齊景明喜歡什么,送這些不是很俗套?
依我看,妹妹只要舍得將殿下送出去就夠了?!?
楊玉嬋閉口,目光不善,靠著洛楚楚時,在她腰間軟肉輕輕一擰,讓后者發(fā)出一聲酥媚入骨的嬌吟,與她今日裝扮的清純模樣形成強烈反差:“殿下,王妃她欺負我~”
這聲王妃,讓楊玉嬋眼中閃起小星星,擰的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