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女子瞳孔驟縮,裴白那柄看似平凡的白刀斬在血劍之上,傳來的并非純粹的力量壓制,還帶著與天地同力的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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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心驚的是,刀身上傳來的反震之力,雄渾霸道,遠超三品武夫應(yīng)有的界限!
“你……你竟已悄無聲息踏入二品?!”
血衣女子眼中血光大盛,既有驚愕,也有情報出錯的惱怒。
她身形借力向后飄退,與裴白拉開距離。
裴白不語,只是手腕微轉(zhuǎn),那柄出鞘的白刀發(fā)出嗡鳴。他周身氣息不再內(nèi)斂,如同藏于匣中的絕世寶刀驟然展露鋒芒,凜冽的刀意沖霄而起,竟將漫天風(fēng)雪都逼開數(shù)尺。
初來京都時,他還是三品,但就在不久前,觀楚王練刀,看到楚王完善的刀法之后,他解開了心結(jié)。
在王府,楚王還尊稱他一聲裴先生,可他心底卻想喚楚王一聲老師,只是礙于情面,不能壞了為師者高深莫測的形象,便欠下了。
“初入二品,也敢攔我?找死!”
血衣女子厲嘯一聲,壓下心中驚疑,殺意更盛。
她雙手虛握,那柄由蓮女鮮血凝聚的血劍再次浮現(xiàn),形態(tài)也愈發(fā)凝實,劍身甚至浮現(xiàn)出扭曲的痛苦面孔,發(fā)出無聲的哀嚎。
血煞之氣鋪天蓋地,將半片湖面都染成暗紅。
“血引!”
她劍訣一引,血劍分化,化作千百道血色劍影,如同洶涌的血色浪潮,帶著腐蝕真牛芻嗌窕甑拇醵玖α浚蜃排嵐紫磯ィ
劍影過處,空氣發(fā)出“嗤嗤”的消融之聲。
裴白面色凝重,白刀在身前劃出一道完美的圓弧?!笆貏荩瑘A月?!?
清冷的刀光化作一輪皎潔圓月,將他周身護得密不透風(fēng)。血色劍影撞擊在圓月刀光之上,發(fā)出密集如雨的爆鳴。
圓月光華劇烈震蕩,裴白持刀的手臂微微顫抖,腳下樓船甲板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開道道縫隙。
他終究是初入此境,在真諾幕牒襠希堆酚詼豐鄯濉
“我看你能守到幾時!”血衣女子尖笑,攻勢愈發(fā)狂猛。血浪翻涌,不斷沖擊著圓月刀光,將其范圍越壓越小。
裴白的嘴角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顯然在硬碰硬中受了些內(nèi)傷。
船上眾人都驚呼出聲,看的心焦。
秦墨卻依舊靜立,目光落在裴白腰間那柄從未出鞘的古樸長刀上。
裴白有兩把刀,現(xiàn)在出鞘的這把,斬了太子麾下養(yǎng)龍道人。
另一把,養(yǎng)刀勢養(yǎng)的更久。
就在圓月刀光即將被血浪徹底淹沒的剎那――
裴白周身忽有狂風(fēng)鼓蕩,吹得須發(fā)怒張。
此刻,他一直空著的左手,猛地握住了腰間另一把刀的刀柄。
“養(yǎng)刀十五載,今日……伏龍!”
“鏘――!”
龍紋長刀出鞘的瞬間,天地為之失色。
沒有刺目的寒光,只有一道凝若實質(zhì),宛如活物的龍形刀氣咆哮而出!
那刀氣真龍鱗甲爪牙清晰可見,龍睛怒瞪,攜帶著一股斬斷前塵、伏魔鎮(zhèn)邪的煌煌大勢,斬開了漫天風(fēng)雪,也斬開了天地!
“什么?!”
血衣女子臉色笑容瞬間凝固,化為駭然,僅僅是直面這刀勢,她便感受到肌體在被寸寸撕裂,仿佛真有一條真龍種在咆哮殺來。
她尖叫著催動全部血煞真牛諫砬安枷輪刂匱埽厙耙幻痘ば撓衽甯親遠し緯梢壞濫檔難庹幀
然而,在天罡伏龍刀氣面前,這一切防御都如同紙糊!
“噗!噗!噗!”
血盾接連破碎,那護心玉佩形成的血色光罩也只支撐了一瞬,便“啪”地一聲炸成漫天光點。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