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顫了一下,暗銹下的刃口瞬間亮了寸許,像有層看不見的鋒芒浮在表面。沒等他反應(yīng),紅繩沒斷,戈頭卻順著手勁往指尖劃去
——
尖銳的刺痛猛地竄上來,他
“嘶”
地抽氣,松開手,戈頭
“當(dāng)啷”
砸在地上,指尖已滲出顆殷紅的血珠。
血珠沒等他擦,就順著掌心往下滑,“滴”
地落在葫蘆狀玉佩的凹處。
那一瞬間,玉佩像被點燃的炭火,驟然發(fā)燙,陸景桓想撒手,卻發(fā)現(xiàn)玉佩已粘在掌心。血珠滲進(jìn)玉佩的紋路里,青白玉的葫蘆輪廓瞬間被染紅,紅光從葫蘆的
“腰”
部往兩端漫,先是淺淺的紅,很快變成熾烈的光,把西廂房照得一片通紅。他瞪著眼看著
——
玉佩的葫蘆紋路在紅光里活了似的,繞著輪廓轉(zhuǎn),連掛繩的孔都在發(fā)光,像葫蘆的
“蒂”。
“這是……”
他往后退了半步,掌心的燙意越來越強,紅光從玉佩里涌出來,在對面的土墻上聚成了形
——
不是普通的門,是個跟玉佩一模一樣的葫蘆型紅光門,“蒂”
在上,“底”
在下,門身刻著和玉佩同源的蟠螭紋,紅光順著紋路流動,門里隱約能看見成片的黍田,穿著麻布短褐的農(nóng)人扛著鋤頭走過,遠(yuǎn)處還傳來模糊的號角聲。
陸景桓的心跳得撞著胸口,指尖還在滲血,可目光全被那扇葫蘆門勾住。他想起爺爺日記里的
“時空引”,想起碑縫里的銅鑰匙,想起戈頭的異常鋒利
——
原來這一切早有聯(lián)系,爺爺留下的不只是線索,是把能打開時空的
“鑰匙”,而這葫蘆玉佩,就是啟動鑰匙的芯。
紅光還在亮,葫蘆門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門里的風(fēng)順著門縫吹出來,帶著黍米的清香,甚至能聽見有人喊著
“齊地春耕”
的調(diào)子。陸景桓攥緊發(fā)燙的玉佩,看著門里的春秋景象,忽然想起爺爺最后一頁日記的話:“若玉玨選了你,便去看看?!?
他深吸一口氣,指尖的血珠又滴了顆在玉佩上,葫蘆門的紅光驟然亮了三分,像是在等他邁步。陸景桓咬了咬牙,抬起腳,朝著那扇泛著紅光的葫蘆型石門,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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