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里很安靜,沒有現(xiàn)代社會的汽車聲、喇叭聲,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叫,從遠(yuǎn)處的房子里傳來,“汪汪”
兩聲,又很快安靜下來。還有女人的說話聲,聲音不高,模糊不清,卻透著股生活的煙火氣,像是在喊孩子回家吃飯。他沒看到有人在田地里勞作,估計是到了傍晚,天快黑了,村民都回家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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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房子里已經(jīng)亮起了微弱的光,應(yīng)該是點燃了油燈,黃色的光透過土坯磚的縫隙,在墻上投下跳動的光斑,像小小的螢火蟲。過了一會兒,有個穿著粗布短衣的小孩從屋里跑出來,小孩的衣服是灰褐色的,布料粗糙,上面還打著補(bǔ)丁,手里拿著一根比他胳膊還細(xì)的小木棍,在院子里模仿大人扎土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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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扎土、抬腳踩實,學(xué)得有模有樣,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屋里傳來女人溫柔的呼喚聲,才蹦蹦跳跳地跑回去,小木棍還攥在手里,舍不得放下。
陸景恒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jīng)快碰到山頂了,像一個巨大的橙紅色圓盤,把天邊的云彩都染成了橘紅色、粉紅色,甚至還有淡淡的紫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天空也從之前的湛藍(lán)色,慢慢變成了柔和的淡粉色,連空氣都變得涼快起來。他伸手摸了摸馬的脖子,馬的呼吸有點急促,胸口微微起伏,耳朵也耷拉下來,不像早上那樣精神,顯然是走了一天,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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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穿越過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快八個小時,別說馬,他自己的腿也有點酸,沖鋒衣的后背都被汗浸濕了,貼在身上有點不舒服。
“先回去吧,”
他心里盤算著,手指輕輕拍了拍馬的脖子,“今天先摸清位置,拍了照片,知道這里有個村落,明天再帶點棒棒糖和玻璃珠過來,跟他們好好談?wù)劇,F(xiàn)在馬也累了,天也快黑了,這邊連個能歇腳的地方都沒有,萬一在野外過夜,馬場哪里不好交代,可能會以為馬匹丟失了,而且晚上也看不清路,容易迷路?!?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就沒再猶豫,牽著馬慢慢往后退,腳步放得很輕,生怕馬蹄踩在草地上發(fā)出太大的聲音。直到退出柳樹的遮擋,確認(rèn)村里沒人注意到這邊,才翻身上馬,雙手握緊韁繩,朝著來時的方向慢慢走。
馬走得很慢,蹄子踩在河邊的草地上,發(fā)出
“沙沙”
的輕響,偶爾還會踢到小石子,發(fā)出
“嗒”
的一聲。陸景恒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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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里的炊煙還在慢悠悠地飄,田地里的粟米在夕陽下依舊金燦燦的,大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像一道黑色的屏障,守護(hù)著這片安靜的村落。他心里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明天過來,一定要跟他們好好溝通,別再像上次那樣動手了,說不定還能看看他們用木棍種粟米的樣子,甚至能跟他們學(xué)點春秋時期的農(nóng)耕技巧。”
走了一小段距離,約摸不會被原始人看到。他摸出兜里的青白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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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被體溫焐得溫?zé)?,表面光滑,指尖剛碰到玉佩,熟悉的白光就從玉佩里冒出來,瞬間裹住了他和馬。耳邊的水流聲、蟲鳴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俱樂部馬場的寂靜,直到白光完全消散,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草坪上,空氣中還能聞到淡淡的青草味,和春秋時期的黃土味截然不同。
陸景恒牽著馬往馬舍走,馬舍的燈還亮著,管理員老張正坐在門口的小馬扎上抽煙,看到他回來,趕緊把煙滅了,接過老張遞來的干草,慢慢喂給馬吃,看著馬大口咀嚼,耳朵也恢復(fù)了點精神,才放心地跟老張道別,背著背包往家走。路上,他拿出手機(jī),翻看著下午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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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燦燦的粟田、帶著黃土的尖木棍、木頭架子搭的茅草房,每一張都充滿了春秋時期的原始?xì)庀ⅲ睦锇蛋迪露Q心:“明天,一定要跟那個村落的人,做成第一筆‘生意’,說不定還能打開更多的‘商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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