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文士把信的意思解釋清楚后，少君還在一旁緊張地補(bǔ)充手勢(shì)，生怕

“神使”

誤會(huì)。陸景恒卻皺起了眉

——

他要的是能在現(xiàn)代賣錢的真金，不是這堆黃澄澄的黃銅！他指了指少君，又指了指自己帶來的黃銅錠，擺了個(gè)

“否定”

的手勢(shì)，意思是

“這不是我要的金”。

秦人文士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對(duì)著少君低語幾句，少君隨即讓仆人抱來一個(gè)木盒。仆人打開盒子，里面鋪著暗紅色的絨布，放著幾塊跟陸景恒帶來的黃銅錠幾乎一模一樣的金屬塊。秦人文士指著木盒，對(duì)陸景恒說：“君上說，這便是我們這里最貴重的‘金’，整個(gè)府邸的存貨都在這兒了，實(shí)在沒有您說的‘真金’?！?

“怎么可能沒有！”

陸景恒心里急了，伸手從背包里掏出篆字字典，“嘩啦”

一聲翻開。他記得字典里有

“金”

字，卻沒料到春秋時(shí)期

“金”“銅”

不分，更沒提前查

“銅”

字。他手指在字典上快速滑動(dòng)，從

“金”

部查到

“钅”

部，翻來翻去，硬是沒找到

“銅”

字

——

這字典里收錄的多是常用篆字，“銅”

字在當(dāng)時(shí)本就沒有，自然沒被收錄。

他舉著字典，對(duì)著秦人文士比劃，指了指

“金”

字，又搖了搖頭，再指了指木盒里的黃銅錠，滿臉無奈

——

他想說

“這是銅不是金”，可字典里沒

“銅”

字，怎么解釋都像對(duì)牛彈琴。秦人文士盯著字典上的篆字，倒是認(rèn)出了

“金”

字，卻看不懂陸景恒的手勢(shì)，只能疑惑地問：“神使是說，這‘金’與您認(rèn)知的不一樣？”

陸景恒嘆了口氣，拿出背包里還有個(gè)筆記本和一支自來水筆

，現(xiàn)在剛好能用來寫字交流！拔掉筆帽，在秦人文士和少君面前晃了晃。

兩人盯著這兩樣陌生的物件，眼神里滿是好奇

——

筆記本封面光滑，還印著現(xiàn)代圖案；自來水筆通體漆黑，筆尖閃著金屬光澤，跟他們用的毛筆、竹簡，刻刀完全不同。陸景恒翻開筆記本，在空白頁上寫下

“你們的金，是銅，不是真金”，字跡工整清晰。

他把筆記本遞到秦人文士面前，秦人文士湊過去，盯著上面的字

——

雖然是簡體字，但部分字形與篆字有相似之處，再結(jié)合上下文，勉強(qiáng)能看懂大意。“這……

這是‘書寫’？”

他驚訝地指著筆記本，又看了看自來水筆，“不用墨錠，不用竹簡？”

陸景恒點(diǎn)點(diǎn)頭，把自來水筆遞給他，示意他試試。

秦人文士小心翼翼地接過自來水筆，手指捏著筆桿，學(xué)著陸景恒的樣子在筆記本空白處寫字。可他習(xí)慣了毛筆的軟毫，握筆姿勢(shì)不對(duì)，筆尖在紙上劃出歪歪扭扭的痕跡，連他自己常寫的

“秦”

字都寫得不成樣子。他尷尬地笑了笑，把筆還給陸景恒，在紙上寫下

“此地?zé)o真金，唯有銅”

——

用的是接近篆字的寫法，筆畫繁復(fù)卻透著古樸。

陸景恒看著紙上的古字，結(jié)合篆字字典，慢慢琢磨出意思，心里終于確認(rèn)：這里確實(shí)沒有現(xiàn)代意義上的黃金，只能退而求其次換其他東西。他又在筆記本上寫

“我有寶物，換你們的羊、牛，越多越好”，寫完遞給秦人文士。

秦人文士看完，眼睛一亮，趕緊在紙上回寫

“羊可換，二十頭肥羊換你剛才的‘發(fā)光棍’（手電筒），若有其他寶物，可再加”。他把筆記本遞回去時(shí)，還忍不住摸了摸光滑的紙頁，小聲感嘆：“此‘紙’比絲帛還好用，書寫竟如此方便！”

接下來，兩人就靠筆記本和自來水筆來回交流

——

陸景恒寫下

“除了手電筒，還有酒精爐、方便面，能換多少羊”，秦人文士回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