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部曲人選的當天下午，陸景恒又從村民里挑了30名手腳麻利的漢子當民夫，專門負責給部曲穿卸盔甲、運輸物資。安排妥當后，他握著玉佩返回現(xiàn)代，開啟了“掃貨模式”——雙江市的批發(fā)市場里，他的身影穿梭在各個攤位前，身后的皮卡車廂很快被堆得滿滿當當。

30輛結(jié)實的獨輪車靠在車廂邊，50箱雞蛋碼得整整齊齊，半扇半扇的豬肉用保鮮膜裹好，300顆水靈的白菜帶著泥土氣息，50公斤粉條、50公斤食用油堆成小山，鹽、味精、醬油等調(diào)料也裝了滿滿兩大箱。陸景恒來來回回跑了四趟，額頭上的汗?jié)窳擞指?，留下一圈圈白漬，后背的衣服更是黏在身上，連抬手擦汗的力氣都快透支了，直到廢舊倉庫里的物資見了底，才扶著皮卡車門大口喘氣，停下手來。

最后一趟穿越回柳溪村時，夕陽正沉。陸景恒跳下車時，腿肚子都在打顫，他扶著車廂板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直身子。老村長聞訊趕來，看著皮卡車上卸下來的“寶貝”眼睛都直了，而陸景恒連說話都帶著喘：“這些全是給部曲和民夫準備的伙食……訓練耗體力，以后上戰(zhàn)場更得有勁兒，不能虧了肚子?！彼f著從背包里掏出五顆“夜明珠”——這是他在文物街淘的人造熒光石，白天看著不起眼，夜里能發(fā)出柔和的光，比真夜明珠還省心。掏珠子時，他的手都因為反復搬卸物資而微微發(fā)抖。

伍長正在空地上教部曲們扎馬步，見陸景恒回來，連忙迎上前。陸景恒把一顆“夜明珠”塞到他手里：“這是你訓練部曲的報酬，好好教，以后好處少不了?！蔽殚L捧著冰涼的珠子，起初沒在意，可當陸景恒讓他湊到暗處看時，珠子突然亮起的光暈嚇得他差點松手。他瞬間明白這東西的價值——在集市上，這樣一顆能發(fā)光的珠子，夠他全家吃穿不愁過一輩子！伍長當即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末將必肝腦涂地，絕不負神使！”

陸景恒喊來給部曲做飯的廚娘時，自己先找了塊石頭坐下歇了歇。廚娘是村里手藝最好的婦人，卻從沒見過這么多新奇食材。陸景恒緩過勁兒，才拉著她來到臨時搭起的灶臺前，聲音還有些沙啞：“今天教你做‘大燴菜’，保準香得他們流口水?！彼茸審N娘把鍋燒干，自己則靠在灶臺邊，看著廚娘舀油——連續(xù)奔波讓他連抬手舀油的力氣都省了，只在一旁細細指揮。金黃的油在鍋里滋滋作響，廚娘看得心疼：“神使，這油……太金貴了！”

“部曲就得吃好的?！标懢昂闶疽馑齽e急，“等油熱了，先把切好的豬肉倒進去，炒到變色?！睆N娘依把肥瘦相間的豬肉塊倒進鍋里，肉香瞬間飄了出來。陸景恒又指揮她加姜片、蔥段去腥，倒上醬油翻炒出香味，再把切好的白菜、泡軟的粉條一股腦倒進去，加水沒過食材，最后撒上鹽和味精?！吧w好鍋蓋，大火燒開，再轉(zhuǎn)小火燉半個時辰?！彼亮瞬潦?，“燉的時候別開蓋，香味才跑不了。”

半個時辰后，陸景恒掀開鍋蓋，一股濃郁的香味“嘭”地炸開，順著風飄遍了整個柳溪村。鍋里的白菜吸飽了肉汁，粉條軟糯勁道，豬肉燉得入口即化，油汪汪的湯汁泛著誘人的光澤。正在訓練的部曲們停下動作，鼻子使勁嗅著，連民夫都放下手里的獨輪車，往灶臺這邊湊。

村民們更是饞得抓心撓肝。幾個孩子扒著灶臺邊，踮著腳往鍋里瞅，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差點滴到火里。有個婦人端著自家的粟米粥，站在老遠的地方，眼睛卻死死盯著鍋里的肉，嘴里念叨著：“這肉看著就香，比過年的祭品還誘人?！备写竽懙拇迕?，蹲在灶臺旁，恨不得把舌頭探進鍋里舔一舔。

陸景恒拍了拍手，召集所有人：“這些是部曲和民夫的伙食，他們訓練強度大，以后要打仗，必須吃得好，一天三頓管飽?！彼掍h一轉(zhuǎn)，看向圍觀的村民，“馬上春種了，大家的伙食也調(diào)整，從一天兩頓改成三頓，但還是粟米粥配腌菜，一星期給大家發(fā)兩次午餐肉?！?

這話剛說完，就傳來“嘀嘀”的車笛聲——豐和瓜子開著福田廂貨回來了，兩人臉上還沾著塵土，卻難掩興奮。陸景恒招呼他們：“快洗手，剛好開飯?！?

粗瓷碗里盛著金燦燦的粟米干飯，再澆上一大勺熱氣騰騰的大燴菜，部曲和民夫們捧著碗，蹲在空地上大口吃起來。老村長識趣地站在一旁，沒敢上前，陸景恒也沒招呼他——部曲和村民的伙食必須分開，這是規(guī)矩。

角落里，一個叫狗剩的村民端著碗粟米粥，湊到部曲黑牛身邊，仰著脖子問：“黑牛哥，你的飯香不香？”黑牛正往嘴里扒飯，含糊不清地回答：“香！”

“比午餐肉還香嗎？”狗剩咽了口口水，眼睛盯著黑牛碗里的肉。

黑牛嚼著肉，呼嚕呼嚕地說：“俺以前沒吃過這么香的，比午餐肉還解饞！這粉條滑溜溜的，白菜也甜得很。”

另一邊，幾個村民圍著一箱雞蛋，七嘴八舌地討論。一個老漢伸手碰了碰雞蛋，疑惑地問：“這圓滾滾的就是雞蛋？咋吃呀？煮著吃還是烤著吃？”豐剛喝了口湯，聞笑出了聲：“笨！神使說了，這雞蛋能炒著吃，還能蒸著吃，比粟米粥香十倍！”

瓜子扒拉著碗里的菜，湊到豐身邊：“你說咱這‘神獸’要是能馱著飯菜跑，以后打仗就不用愁餓肚子了?！必S白了他一眼：“你咋不說讓‘神獸’幫咱種地？神使說了，這是用來拉貨的，不是讓你偷懶的?！眱扇说膶υ捯门赃叺牟壳鷤児笮?。

伍長端著碗，走到陸景恒身邊，小心翼翼地問：“神使，俺在這兒要訓練多久？要是能長久待著，俺想把婆姨、娃子還有爹媽都接來，跟著神使過日子?！?

“想待多久都行。”陸景恒笑著說，“你把部曲教好了，柳溪村就是你的家，家人自然能來?！?

伍長激動得手都抖了，連忙端起碗敬他：“俺先謝過神使！俺一定把這些后生教成最厲害的兵士！”

月光漸漸升起，部曲們吃飽喝足，又跟著伍長去訓練了，空地上只留下村民們羨慕的目光。陸景恒知道，這種“差別對待”能激發(fā)村民的動力，也能讓部曲更有歸屬感——這盤棋，他得一步步下穩(wěn)。

陸景恒吃完飯，來到特意為他準備的屋子，休息。一股子霉味，嗆得他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