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和韓非查百越案牽連在一起,他自然無心多聽。
姬無夜嘴角咧出陰冷的笑意。
低頭拱手:“臣遵旨!”
他眼中閃過厲色。
若沒記錯,那酒樓里的說書人,后天就會再次登臺吧?
等明**帶兵擒下韓非,再一把火燒了酒樓,才最痛快!
……
紫蘭軒。
衛(wèi)莊回來后,將一同帶回的人丟在韓非面前。
那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臉上纏著布條,只露出一雙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眼睛,隱約可見年輕時的英挺輪廓。
“李大人,您受苦了?!?
韓非嘆息道。
此人正是本應(yīng)死去的右司馬——李開。
李開跪地行禮。
“多謝九公子相救。”
“李大人請起。”
韓非看向衛(wèi)莊,“這次多虧衛(wèi)莊兄了?!?
“我只是找人試劍而已。”
衛(wèi)莊冷淡回應(yīng)。
紫女輕聲說:“你們先談,我去備酒?!?
李開黯然道:“九公子放心,我回新鄭只為見妻女最后一面,如今心愿已了……李開甘愿一死?!?
“但在那之前,我還要去見一個人?!?
說到這里,
李開眼中泛起一絲微光。
韓非詫異:“李大人,我們既救了你,就不會讓你送死……”
“更何況,十幾年前那件事,本就是我父王虧欠你?!?
李開淡淡一笑:
“有勞九公子了?!?
“待我見過那人,便回來聽候九公子吩咐?!?
韓非未再多,頷首應(yīng)下。
……
……
次日清晨。
新鄭街頭人來人往,市井喧鬧。
江暮云尚在酣睡。
如今的日子過得實(shí)在愜意。
做一休三,每次登臺不過三個時辰。
直至日頭高照,
他才慢悠悠地起身。
出了包廂,正欲下樓用早膳,
行至樓下,
酒樓老板一見他,便急急迎上前來。
“江先生,您可算起身了……”
掌柜滿面愁容。
原先他與江暮云有約,休憩三日間不得打擾。
可今早天剛亮,掌柜便尋了過來。
想必是出了什么岔子。
“掌柜有事但說無妨。”
見江暮云神色溫和,并未動怒,掌柜這才松了口氣。
要知道,
如今江暮云便是這酒樓的財神爺,他可不敢有絲毫得罪。
即便江暮云不說書那三日,酒樓依然客滿,各色果點(diǎn)、蜜餞、酒水供不應(yīng)求。
二人五五分成,掌柜早已賺得盆滿缽滿。
若他惹得江暮云不快,新鄭城中多的是酒樓搶著要人!
幸而江暮云并非氣量狹小之輩。
掌柜這才愁眉苦臉地道出清晨之事。
“江先生,事情是這樣……”
“今早酒樓外來了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之人,似是城外流民?!?
“我本想施些吃食打發(fā)他走?!?
“誰知那人非但不走,還會些拳腳,打傷了我的伙計,執(zhí)意要見先生一面才肯離去!”
江暮云點(diǎn)點(diǎn)頭,含笑應(yīng)道:
“小事一樁,我出去瞧瞧便是?!?
掌柜連連稱謝:“哎!那便有勞先生了!”
……
才出酒樓,
江暮云便瞧見一人,與掌柜描述的一般無二。
“是你要見我?”
那人見江暮云出來,身形一震,目光激動,方欲上前,又低頭看了看自身,
終究還是遠(yuǎn)遠(yuǎn)站定了。
“江先生,我……特別愛聽您說書,您每場說書我都來,只是總站在酒樓外面聽?!?
江暮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原來是自己的書迷。
看來這人并無惡意,早上在酒樓出手打人,大概也是一時沖動。
畢竟江暮云前世見過更瘋狂的追星場面。
對這衣衫襤褸的漢子,倒也生不出什么反感。
“你今天特地過來,是想讓我下次幫你在酒樓里留個座位?”
江暮云隨口猜測。
“……不,不是的?!?
“江先生,我很快就要離開新鄭了。”
“這些日子聽您說書,也沒給過什么打賞。”
“今天來,是特意給您備了一份見面禮,也算是臨別心意。”
他說著,從破舊的衣襟里取出一只錦囊。
雙手奉上,神情懇切:“還望江先生不嫌棄。”
“真正的禮物不方便直接呈上,所以我把線索放在了錦囊里。”
江暮云微微一怔。
沒想到對方是來送禮的,倒是自己猜錯了。
對于這樣真心喜愛他的聽眾,
江暮云自然不會推辭這份心意。
然而——
就在他接過錦囊的剎那,神色忽然一變。
錦囊本身平平無奇,可上面繡的圖騰,卻讓他覺得異常熟悉。
等等……
江暮云猛地抬頭,震驚地望向眼前潦倒的漢子。
他想起來了!
這圖騰,正是他前世在《天九》動漫里見過的,與“火雨瑪瑙”
案中百越寶藏有關(guān)的暗記。
而眼前這人的模樣,也恰好符合劇中李開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