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廢太子天澤為首,四人皆為其部下。
天澤冷眼望向喧鬧的村落,吐出二字:
“殺。”
百毒王咧嘴低笑:“遵命?!?
幽綠毒霧自他周身彌漫——
正圍坐吃飯的難民們忽地驚叫:
“有蛇——!”
慘叫四起,混亂中不斷有人倒下。
天澤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你們接受韓國施舍,不配為百越人!”
望著慘死的族人,他眼中血光翻涌。
“韓國……準備承受我的復仇吧?!?
他轉向部下,令道:
“前往太子府?!?
其余四人齊聲應道:“遵命,主人!”
驟然間,天澤眼中掠過一抹玩味的光。
“還有一事……夜幕命我替他們殺一個人?!?
“是個酒樓里的說書先生。”
“夜幕已經(jīng)無能至此,連一個說書人都需要我們出手?!?
“呵,待擒了太子,再談此事?!?
“動身!”
四人隨天澤離去。
焰靈姬默默跟從,心中卻隱隱生疑。
主人所說的那位說書先生……會不會與講述《少年歌行》的那人有關?
雖未謀面,但她讀完那卷書后,對那位江先生亦滿懷好奇。
但愿……主人要殺的人,不是江先生。
……
……
次日,新鄭。
江暮云所居的酒樓,迎來一位特別的訪客。
“九公子,您也來聽過江先生說書,應知他的規(guī)矩。”
“他休憩這三日,向來不見外客?!?
“您……您雖貴為韓國九公子,在下也不能破例放行??!”
酒樓老板滿面難色。
這般執(zhí)意要見江暮云的客人,他并非第一次遇見。
王公貴族不在少數(shù)。
但韓非不同。
如今新鄭城中,除江暮云名望最高,就數(shù)韓非。
論才學,韓非之名遍傳諸國;
論身份,他貴為公子,又新任司寇。
老板愁容滿面。
“九公子,您就別為難在下了……”
韓非神色凜然,語氣堅決:“不,今日我必見江先生!”
此時的他,比往日更顯端重,毫無紈绔之態(tài)。
眉目肅然,目光如炬。
老板不由得后退半步。
九公子今日氣勢如此逼人,莫不是來找江先生麻煩的?
“九公子……實在不能放您進去,若有事交代,我可代為轉達?!?
不料,韓非聞卻微微一笑。
“老板,你有所不知,我今日前來,備了一份特別的禮?!?
“有此物在,江先生必會愿意見我?!?
禮物?
老板眉頭緊鎖,盯著韓非空蕩蕩的雙手。
心中更加疑惑。
先不說韓非什么都沒帶。
就算他真帶了禮物,江先生又怎么看得上?
江先生說一次書,賺的黃金就比韓非全部身家還多!
想到這里,酒樓老板搖了搖頭,只覺得韓非是來無理取鬧的。
“九公子,您這……”
啪!
韓非猛地一掌拍在桌上。
目光如刀,氣勢逼人。
“今日我來見江先生,帶的禮物——”
“就是我的命!”
“不知這份禮,夠不夠資格見江先生一面?”
老板渾身一震,嚇得聲音發(fā)顫:“什、什么……”
韓非的命?
難道……韓非是要與江先生拼命?
天??!他瘋了!
怪不得今天的韓非跟往常不一樣,讀書人發(fā)起瘋來真是可怕!
得趕緊告訴江先生!
老板哆哆嗦嗦地說:“你、你等等……我這就去通報!”
說完轉身直奔樓上。
剛到樓梯口,就見到江暮云正要下樓用早膳。
老板一見江暮云,
頓時吸了口氣——
“嘶!”
怎么才一日不見,江先生又俊朗了幾分?
江暮云見他發(fā)呆,開口問道:“怎么了?”
老板這才回神,慌忙稟報:
“江先生!不好了!”
“韓非在樓下,像是要來跟您拼命!”
江暮云微微一怔。
雖想不出韓非為何這般,卻仍從容說道:
“無妨,請他上來吧。”
“順便叫人把早膳送進來。”
罷,江暮云衣袖一拂,轉身回房。
房門虛掩。
“嘶……”
老板一拍額頭,猛然醒悟:
“我怎么忘了,江先生可是個高手啊!”
“唉!”
“都怪江先生這神仙般的樣貌……總讓人忘了他也是血肉之軀?!?
酒樓老板定了定神,緩步下樓。
見韓非仍站在原地,便道:“江先生請公子上樓一敘?!?
韓非微微頷首。
隨即整了整衣冠,莊重地拾級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