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了然一笑。
看來已無需多。
一遇見江先生那般完美的男子,紅蓮那些小性子便都收斂了。
如今她也不再嚷嚷著要直接沖到江先生面前去了。
自然,韓非心知這并非避嫌,而是出于少女的羞怯。
見過江暮云幾面后,紅蓮也不是全然不懂世故,她能感覺到江暮云身邊定然不止她一個女子。
因而她格外在意自己在江暮云眼中的形象,連送禮這般小事,也擔心遭他婉拒,這才轉(zhuǎn)托韓非代為轉(zhuǎn)交。
韓非唇角微揚。
此事看來已成定局。
見他發(fā)笑,紅蓮只當是在笑話自己不敢親自送禮,當即撅起嘴埋怨:“九哥!你竟取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韓非趕忙解釋:“紅蓮,九哥豈會專程取笑你?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關(guān)于你的終身大事?!?
“什么?!”
紅蓮頓時緊張地抓住韓非的手用力搖晃,“九哥!你快說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提起我的婚事?你和父王到底在謀劃什么?”
她氣得雙頰鼓鼓的。
方才還在向韓非傾訴對江暮云的情意,轉(zhuǎn)眼就聽他說起婚事,這分明是存心惹她生氣。
韓非被她晃得頭暈,連聲求饒:“停停停!好妹妹,你且容我把話說完……父王與我的確商議了你的婚事,但你就不想知道許配的是何人嗎?”
韓非含笑問道。
紅蓮抱起雙臂,嬌蠻地哼道:“我不聽!管他是誰,想娶我?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福分!”
“哈哈哈,若是江先生呢?”
紅蓮不假思索地反駁:“那也不……你說什么?江先生?!九哥你莫不是在騙我?”
她圓潤的臉頰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韓非連忙退開幾步,免得再遭她拉扯。
“你若不愿,我這就去回稟父王,請他重新考慮,將你許配給哪位將軍……或是王公貴族子弟也不錯?!?
韓非整了整衣襟,故意板起面孔說道。
“你給我站住!九哥,你明明清楚我對江先生的心意……”
紅蓮氣得跺腳,沖著韓非的背影大聲喊道。
韓非轉(zhuǎn)過身,狡黠一笑,“既然你九哥我都這么幫你了,將來你和江先生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到時候可別忘了,你九哥我的功勞可是最大的?!?
如今,整個韓國上下,再無人會反對她與江暮云的事。
這讓紅蓮心中暗喜。
她紅著臉低下頭,輕聲應道:“知道啦……九哥你真啰嗦!”
“哎,我這做哥哥的真命苦,替妹妹找個好歸宿,還要被嫌棄煩人!”
聽出他話里帶怨,紅蓮連忙把他往外推。
“好啦好啦,九哥你快走吧!”
關(guān)上門后,紅蓮臉上泛起甜甜的笑容。
……………
沒過多久,
這個消息不知怎地,幾乎傳遍了整個王宮。
韓王有意將紅蓮許配給近日在新政聲名大噪的那位酒樓說書先生。
一時間,江暮云的名字響徹新鄭,風頭無兩。
從前,江暮云不過是個說書人,在百姓眼中是個見多識廣、有學識的文士。
而今,有了韓王這層關(guān)系……他很快將成為韓國的新貴。
這一下,引得不少韓國王公貴族紛紛殷勤登門。
即便不是他說書的日子,那座素來閉門謝客的酒樓外,依舊日夜門庭若市。
人人只為一睹他的真容。
而在新鄭另一處偏僻的宅院里,
蓋聶將那晚發(fā)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稟報給了嬴政。
盡管嬴政此前已隨韓非等人遠遠見過江暮云的驚人表現(xiàn),
卻仍被蓋聶所描述的場面深深震撼。
他當即說道:“寡人必得此人,為大秦所用!”
蓋聶聞,不免擔憂地提醒:
“尚公子,如今江先生在韓國的名聲愈來愈響,想必不久便會傳遍六國?!?
“此次說書尚未開始,新鄭已聚集了不少六國來客?!?
“他們齊聚于此,只為見江先生一面。”
“可想而知……要招攬這樣的人才,尚公子還需早作準備啊?!?
嬴政聽罷,心中也不由一緊。
就連一個韓非他都未能請動,
更何況是江暮云這般名動天下的人物——那可是連韓非都敬仰的江先生。
身為秦國的君主,他的氣魄自然遠超常人。
“正因如此,寡人才要親自登門,務必讓江先生感受到寡人的誠意?!?
蓋聶也是第一次見到嬴政對一個人如此執(zhí)著。
就連他此行專程來見的韓非,也未曾讓嬴政這般重視。
不過,在蓋聶心中,他十分認同嬴政的做法。
因為他覺得,江暮云值得這份誠意。
若能請江暮云入秦,蓋聶自己也將受益匪淺。
畢竟昨晚向江暮云請教所得,已令他驚嘆不已。
就在這時——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陣人群欣喜若狂的喧鬧聲。
嬴政微微皺眉,略顯不悅道:“勞煩先生出去看看,外頭發(fā)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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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出門后,聽見眾人正興奮地議論著:
“太好了!江先生明天就要說書了!”
“等了這么多天,總算等到了!”
“是啊,若再不說書,這日子可怎么熬啊。”
“現(xiàn)在還不趕緊去酒樓占位置?”
“現(xiàn)在?早就遲啦!消息一傳開,酒樓早就被人圍得水泄不通,沒點關(guān)系根本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