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他再次疾沖上前,一劍接一劍,狠狠朝面具人劈去。
對方雙腳未移,僅憑上半身左右閃避,甚至還有余暇開口:“你的劍法承自雷轟,大開大合,氣勢剛猛,卻缺了扎實根基,破綻百出?!?
語畢,李寒衣輕輕一擊,又將雷無桀打退下去。
雷無桀沿著屋檐瓦片向下滑落,急忙將劍**瓦礫中,借力一鏟,橫身下滑,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而這時,李寒衣已從檐頂一躍,輕飄飄落在他面前的斜坡上。
她穩(wěn)穩(wěn)立于瓦礫之間,身形不動如山。
李寒衣一邊出劍,一邊繼續(xù)說道:“聽說你學了雷家的無方拳,還從天外天的小和尚那兒得了另一套拳法……”
她口中不停,手中劍招卻簡潔凌厲,將雷無桀壓制得幾乎無力反擊。
雷無桀手握殺怖劍,被她逼得連連后退。
李寒衣又道:“再加上火灼之術,兩套拳法、一門秘術,你還能分出多少心思在劍上?”
雷無桀步步后退,眼見已無處可退。
他趁李寒衣未再出手,縱身一躍,拉開距離,重新落在更寬闊卻仍是斜坡的瓦面上。
李寒衣轉(zhuǎn)過身,見他未答話,似有不悅:“雷轟那混蛋就是這么教你的?”
雷無桀稍一沉默,本想反駁對方不可辱他師父,可更想回應另一句話。
他揚聲道:“師父說過,行走江湖,藝多不壓身!”
“一派胡。”
李寒衣聲音輕冷,“闖蕩江湖,一人一劍足矣。”
她話音落下,握劍抬手,道一聲:“看好。”
隨即一劍斬落,劍氣自登天閣頂直貫而下,穿透十數(shù)層樓閣,竟將十幾丈高的登天閣劈開近三分之一。
整座閣樓,頓時搖搖欲墜。
李寒衣出手后才發(fā)覺自己似乎過于用力。
“糟了……”
全場皆驚,唯有圍觀人群里的司空長風勃然變色,作勢就要沖上前與李寒衣理論。
司空長風怒不可遏,高聲喝道:“李寒衣!你這個混蛋!”
雪月城雖有三名城主,但大城主百里東君號稱酒仙,終日沉迷釀酒。
二城主李寒衣則一心鉆研劍道。
城中所有事務盡數(shù)落在司空長風肩上,唯有他明白,這座井然有序的雪月城凝聚著他的全部心血。
登天閣被這一劍劈開,后續(xù)修繕不知要耗費多少銀兩?
管賬的又不是李寒衣!直把司空長風氣得七竅生煙。
酒樓里的聽客們聽到此處,也陷入一片寂靜。
眾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
在身臨其境的特效加持下,他們都能從江暮云的敘述中真切感受到,雪月劍仙李寒衣那一劍劈開宏偉閣樓的震撼場面!
“天啊,這位李寒衣也太強了!”
“這就是劍仙的實力嗎?果真名不虛傳!”
“難怪被稱為劍仙,尋常高手最多只能擊碎閣樓一角吧?”
“整棟閣樓被一劍劈開,這豈是凡人能做到的!”
“確實,就連書里先前出現(xiàn)的雷門四杰之一雷云鶴,也未必有此能耐?!?
眾人紛紛贊嘆書中這位雪月劍仙。
....
酒樓里,坐在嬴政身旁的蓋凝神靜聽。
嬴政對他說道:“蓋先生,聽聞前夜你與師弟相會時,二人交手也震塌了一座閣樓。”
“看來書中這位劍仙的實力不過如此,蓋先生尚未成為天下第一劍便能做到?!?
蓋聶卻謙遜一笑:“公子過譽了?!?
唯有他心知肚明,當初與師弟衛(wèi)莊那場激戰(zhàn)確實造成一片狼藉。
但那是兩人同時施展橫貫八方、百步飛劍兩大絕招所致。
而書中這位劍仙僅憑隨手一劍便能劈開整棟閣樓,若使出全力又當是何等光景?
另一桌旁。
默然飲酒的墨家結(jié)義三劍客也是身軀微震。
嗜酒如命的荊軻瞇著眼睛感嘆道:“好厲害的劍法……”
“確實不錯?!?
“這故事頗為有趣,那般超凡的劍仙,幸好只活在書里。”
“否則真有這等高手現(xiàn)世,我荊軻哪還有出頭之日?”
燕丹飲了一口酒,冷哼道:“荊軻大哥,我都說了,那不過是說書人編的故事罷了,何必當真?”
“真要動手,那說書先生怕連你三招都接不住?!?
荊軻連連擺手,“別,可別這么說大話。
你看他旁邊那桌,那么多位姑娘,個個身手不凡?!?
“你要是口出狂,咱們怕是連這酒樓的門都出不去——光那群姑娘就夠我們受的了!”
燕丹臉色一沉。
又想起之前令他心動的女子,似乎名叫緋煙,竟看上了江暮云這個說書的!
實在叫他心痛!
坐在對面的高漸離默默為他們斟酒,一不發(fā)。
另一桌,驚鯢握緊了手中的驚鯢劍。
心中暗想:她才不信世上真有如此厲害的人,除非親眼所見!
什么雪月劍仙,就連她這樣的天字號殺手,也難以輕描淡寫地一劍劈開整座閣樓。
況且,當今戰(zhàn)國天下,哪來那么多十幾丈高的閣樓供人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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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驚鯢心中仍不免驚訝。
她微微抬眼望去,靠近江暮云的那一桌,幾位美人神色如常,似乎早已習慣江暮云講述這般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