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艷酸唧唧地問。
其他人都關(guān)切(微酸)地看向林晚,挨點打能住這么豪華的病房,他們也愿意呢。
好歹能來享受兩天??!
林晚沒吭聲。
維持虛弱頭暈惡心的人設(shè)。
黃桂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問問問,問個屁??!”
“進門的時候老娘就說晚晚要休息,你們咋說的?”
“說來看一眼就走!”
“絕對不打擾晚晚休息!”
“一個二個的全都在放屁!”
“現(xiàn)在人看了吧?”
“看了就滾!”
說完,黃桂香鄙夷的目光落在幾人的手上,譏諷道:“空個手就來了,還是當哥嫂的呢!”
張紅兵面紅耳赤地解釋:“黃姨,這不是供銷社都關(guān)門了……”
“呸!”
“敢說你們屋里一塊兒紅糖都沒有?”
“那你媳婦兒平時偷偷躲著兌的紅糖水哪兒來的?天上掉的?”
“還有你,老大家的,你偷偷給你幾個崽兒兌麥乳精,小叔子一來你就立刻把門關(guān)了,回頭還教你家?guī)讉€崽兒說沒喝!”
“嘴巴都沒擦干凈就撒謊!”
“打量誰稀罕??!”
被戳破的包艷和鐘紅梅臉色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
心里嘀咕,你可不是稀罕咋滴。
不瞞好了。
早晚被你搜刮了去。
張紅兵想解釋。
被張愛民黑著臉喊走了:“走走走!”
“別杵在這兒了!”
他現(xiàn)在也看透了,兒女都靠不住。
唯有桂香和晚晚靠得住。
把兒子兒媳孫子都攆出去,張愛民又跟黃桂香商量了一下陪護送飯的事兒。
黃桂香道:“都不用你!”
“晚晚單位有人來陪護,我明兒也要上班?!?
“晌午我來給晚晚送飯,你讓紅強跟你去吃單位食堂。”
說完,她掏了點兒錢票塞給張愛民。
老張同志每個月自己是一點兒都不藏私,掙的全給黃桂香,需要花錢的時候才會管黃桂香要。
張愛民點頭,又看了眼病床上的林晚:“你別怕花錢,去國營飯店給晚晚買點兒雞湯啥的。”
“要是錢票不夠,我去單位找人借點兒?!?
黃桂香推他出去:“知道了,不用借,晚晚給我不少?!?
張愛民剛走到樓下就聽到包艷低聲埋怨:“林晚這死丫頭的命咋這么好?”
“干部病房都讓她住上了!”
“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她那樣奸懶窮惡都占全了的人,憑啥慣著她啊!”
“真是氣死人了!”
鐘紅梅:“好了大嫂,林晚命好,爸也偏著她,咱們能有啥法子?”
包艷更難受了:“爸那個老糊涂,誰是親生的都分不清楚。”
“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心偏到爪哇國去了!”
“哼,等他以后老了動不了的時候,再想起親的來就晚了!”
“別指望我們能伺候他!”
“讓他偏心的伺候他去!”
鐘紅梅:“大嫂,抱怨抱怨就得了,多的是老人把錢和房子給最偏心的那個,到頭來養(yǎng)老還得賴到最老實的兒子頭上?!?
“大哥和老二心善,躲不過的?!?
張愛民停下了腳步,一雙腳就像是灌了鉛,怎么都邁不出去。
呵呵~
原來老大老二的怨氣這么大啊!
不想給他養(yǎng)老,覺得他老了要賴上他們!
張愛民氣笑了。
掩在陰影里的他看不清臉色,站了片刻后,就悄悄轉(zhuǎn)身上樓。
接著,故意腳步很重地下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