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貪心更多,葉御如同受驚的兔子,沿著原路竄回去。沖到白茫茫一片的礦場,葉御把藏在懷里的灰色道袍穿在身上,向著遠方狂奔而去。
來到了一個背風處,葉御看著遠方的空地再次施展烈焰長行,這一次葉御直接出現(xiàn)在十幾丈之外的地方。
葉御辨別了一下方向,再次施展烈焰長行沖向另一個方向。不能讓人看到腳印,那等于告訴追兵自己逃向了何方。
算上地下宮殿那次,一共三次烈焰長行,葉御的氣海還剩下大約四分之一的真氣。葉御仔細觀察,看著遠方一株大樹,老樹下沒有積雪。
葉御再次施展烈焰長行,精準出現(xiàn)在老樹下。不能繼續(xù)施展了,否則真氣必然枯竭。
葉御想了想,鉆進了老樹的樹洞中。蜷縮在樹洞中牽引肝臟的灼熱氣流進入氣海,等待氣?;謴瓦^來,葉御再次施展烈焰長行,堅決不肯留下腳印。
在葉御逃走之后不久,賀師兄與另外幾個練氣士出現(xiàn)在被殺死的斷臂練氣士身邊,看著貫穿心臟的鑿子,賀師兄猙獰說道:“殺光所有的礦工,一個不留?!?
賀師兄駕馭飛劍沖出地下宮殿,懸在風雪中舉目四望,看不到任何線索。暴雪不斷的降落,而且礦場的礦工太多,留下的腳印駁雜,還被風雪不斷覆蓋。
到底是誰殺了自己的師弟?這可是自己的嫡親師弟。土崛宗是幾個筑基期修道人創(chuàng)立,他們有各自的門人弟子,也就天然形成了幾大派系。
賀師兄不死心,他駕馭飛劍繞著龐大的礦場尋覓。如果那個殺死自己師弟的人逃走,必然會有足跡留下。
繞著礦場飛行一圈,沒找到任何通向遠方的腳印。賀師兄忽然意識到,或許那個礦工沒逃。他一定以為會有燈下黑,因此依然混跡在礦工的隊伍中。
想多了,所有的礦工必須死,地下宮殿的秘密不能傳出去。甚至礦場的三個監(jiān)工也必須死,隨著飛舟同來的一些人,也得死。這個巨大的秘密只能讓宗主一脈掌握。
老盧把自己埋在幾個礦工的尸體下面,甚至還換上了礦工的衣服。隨著坍塌的礦洞落入地下宮殿之中,老盧在事后聽到了慘叫聲。
老盧第一個念頭就是賀師兄他們要殺人滅口,心思最為復雜的老盧果斷裝死,這是唯一能夠逃出生天的機會。
有聽到慘叫聲的礦工逃離,也有礦工向著地下宮殿的更深處狂奔,沒有得到財寶之前,他們寧愿死在里面。他們賭的是土崛宗不會把他們?nèi)繗⒐?,畢竟挖礦還得靠他們。
葉御依然是真氣耗盡,就覓地修行,把肝臟的灼熱氣流搬運到氣海,然后施展烈焰長行遠遁。
在一次次的施展過程中,葉御對于烈焰長行的掌控越來越嫻熟。礙于足三陽和足三陰這六條經(jīng)脈只開啟了足闕陰肝經(jīng),導致烈焰長行的施展距離不夠遠,但是逐漸嫻熟起來。
兩天之后,葉御出現(xiàn)在一個小山村附近。隨身攜帶的燒餅已經(jīng)吃光,當時踹了太多的“金子”,導致懷里沒辦法放更多的干糧。
葉御用積雪擦臉,還重新整理了凌亂的發(fā)髻?,F(xiàn)在穿著灰色道袍,背著長劍,冒充練氣士沒問題了。山中修士,來到了人間,得有好的賣相。
黃昏中葉御走向小村莊的時候,兩個年輕的道裝男子說笑著在另一個方向接近,同樣的背負長劍,葉御目光投過去,兩個練氣士。
左側(cè)那個臉頰稍長的男子開啟了五條經(jīng)脈,右側(cè)那個文靜的男子開啟了三條經(jīng)脈,甚至還不如葉御。葉御開啟了足闕陰肝經(jīng),手太陽小腸經(jīng)與手少陽三焦經(jīng),手陽明大腸經(jīng)開啟了十二個穴道。
他們的道袍衣襟沒有土崛宗的印記,葉御心中坦然,不是土崛宗的修道人就好。
這兩個人也看到了葉御,看著身穿道袍,背負長劍的葉御,他們兩個稽手致意。
葉御回憶著土崛宗的練氣士們稽手的樣子,淡定稽手還禮說道:“散修玉散人,見過兩位道友?!?
逃走的途中,葉御就考慮到了未來怎么混下去。本來的名字不能用,免得讓人查出根腳。玉散人,就是葉御給自己起的名字。散修,這個身份相當萬能。
這兩個練氣士對視一眼,原來也是散修。左側(cè)的男子說道:“原來是玉散人道友,我們兩個也是散修。在下求游?!?
文靜的練氣士說道:“在下散修何知,玉散人道友也是為了千尋密會而來?”
葉御哪聽過什么千尋密會?自封為散修,還是冥思苦想,加上從礦工們那里聽來的消息捏造出來。現(xiàn)在遇到了真正的散修,葉御有些慌,唯恐自己不小心露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