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石凡的聲音異常堅定,陽溪穴的氣血在腕間劇烈跳動,“但我需要時間,至少要開啟第三竅才能動身?!?
“不急?!壁w鐵手從腰間解下一個水囊,里面裝著琥珀色的液體,“這是用腐心草和沼鱷膽熬的解藥,能在瘴氣里撐三個時辰。你先在主礦道修煉,我會安排你去靠近母礦的岔道干活。”
老石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他從懷里掏出塊磨損嚴(yán)重的玉佩,塞到石凡手里:“這個……能在母礦里指引方向。記住,看到血紋石不要直接碰,要用你的血……”話沒說完,他就歪倒在巖壁上,昏了過去。
“老石!”趙鐵手連忙扶住他,探了探脈搏后松了口氣,“只是氣血耗盡,讓他歇會兒?!彼麑⒗鲜车浇锹涞牟荻焉?,蓋上自己的披風(fēng),“你先回去,明早來取解藥?!?
石凡走出倉庫時,螢石燈已經(jīng)換了新的,燈光比之前更亮,卻照不進(jìn)礦道深處的黑暗。他摸了摸懷里的血髓和玉佩,陽溪穴的氣血突然變得躁動,像是在呼應(yīng)什么。
轉(zhuǎn)過彎道時,他看到孫疤臉正和一個穿紫紋甲的人說話,那人袖口繡著張氏的雷紋,顯然是礦務(wù)司的管事。孫疤臉的手指正指向倉庫的方向,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與平時的囂張判若兩人。
石凡迅速躲進(jìn)礦車后面,運(yùn)轉(zhuǎn)《萬竅歸神訣》收斂氣血。他看到那管事聽完孫疤臉的話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竅凝聚的氣血讓紫紋甲泛起淡淡的雷光——那是開了五竅的雷衛(wèi)才有的特征,比趙鐵手更勝一籌。
“廢物。”管事的聲音像淬了冰,“這點小事還要我親自來?”他甩了甩袖子,轉(zhuǎn)身走向倉庫,“要是查不出什么,就把你扔進(jìn)獻(xiàn)祭箱?!?
孫疤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卻依舊哈巴狗似的跟在后面,皮靴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像催命符。
石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老石還在倉庫里昏迷,趙鐵手的守衛(wèi)雖然是五竅,卻未必是礦務(wù)司管事的對手。他摸了摸懷里的玄鐵片,陽溪穴的氣血在腕間凝聚,隨時準(zhǔn)備沖出去。
就在這時,倉庫方向突然傳來劇烈的baozha聲,震得整個礦道都在搖晃。石凡看到火光沖天而起,夾雜著趙鐵手的怒吼和管事的慘叫,氣血碰撞產(chǎn)生的沖擊波讓螢石燈紛紛炸裂,礦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走水了!主礦道走水了!”趙鐵手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刻意營造的慌亂,“快救火!”
混亂中,石凡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趙鐵手的聲音:“帶著老石的圖譜走,去三號岔道找老陳,他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币还蓽?zé)岬囊后w被塞進(jìn)他手里,是那袋解藥,“記住,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石凡握緊解藥,在黑暗中朝著三號岔道跑去。礦道里到處都是奔跑的礦工,哭喊聲、慘叫聲、氣血碰撞聲混在一起,像世界末日來臨。他不知道倉庫里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趙鐵手能不能擋住礦務(wù)司的管事,甚至不知道老石是否還活著。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
跑出很遠(yuǎn)后,石凡回頭望了一眼,倉庫的火光已經(jīng)映紅了礦道的穹頂,像朵盛開的血花。他摸了摸懷里的血髓和玉佩,陽溪穴的氣血在腕間沉穩(wěn)地跳動,像是在訴說著某種承諾。
三號岔道的守衛(wèi)老陳已經(jīng)等在那里,這個開了五竅的漢子臉上帶著焦灼,看到石凡來立刻掀開一塊石板:“快進(jìn)去,這是通往青紋礦脈支洞的密道,趙哥說讓你在那里修煉,等風(fēng)頭過了再做打算?!?
石凡鉆進(jìn)密道前,最后看了一眼倉庫的方向。火光依舊刺眼,卻仿佛照進(jìn)了他的心底,點燃了某種比復(fù)仇更堅定的東西。
他不再是那個只想為家人報仇的云航,也不只是為了活下去的石凡。從接過老石的血髓,從聽到趙鐵手的怒吼,從看到那朵血紅色的火光起,他就背負(fù)了更多人的希望。
密道的石板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面的喧囂。石凡沿著狹窄的通道往前走,指尖劃過巖壁上的青苔,陽溪穴的氣血在腕間流轉(zhuǎn),溫和而堅定。
他要去青紋礦脈的支洞,要開啟第三竅,要找到青紋母礦,要拿到血紋石。
更重要的是,要活著回來。
密道盡頭傳來隱約的風(fēng)聲,帶著青紋礦脈特有的淡青色靈氣。石凡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越來越遠(yuǎn)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通道里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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