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走進(jìn)陣法的瞬間,周圍的景象突然變了。他站在云家的院子里,父親云戰(zhàn)正在教他打碎石拳,母親在灶臺邊笑著招手,姐姐云曦手里拿著塊剛出爐的麥餅,朝他跑來:“小航,快嘗嘗!”
熟悉的場景讓石凡的眼眶瞬間發(fā)熱,氣血也跟著躁動起來。他幾乎要伸手去接那塊麥餅,天竅中的紫金氣旋卻突然刺痛了他——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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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石凡咬緊牙關(guān),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感讓他清醒了幾分。他轉(zhuǎn)身想跑出院子,景象卻又變了,張昊帶著雷衛(wèi)站在血泊里,手里提著父親的頭顱,獰笑著說:“云航,跪下求饒,我就放了你姐姐?!?
“我殺了你!”
石凡的氣血驟然沸騰,四竅同時爆發(fā),短刀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朝著張昊劈去??傻度袇s穿過了對方的身體,張昊的笑聲在院子里回蕩:“沒用的,你永遠(yuǎn)救不了她,永遠(yuǎn)報不了仇……”
石凡的意識開始模糊,仇恨像潮水般淹沒了他。就在他快要沉淪的剎那,胸口的獸皮突然發(fā)燙,石淵血寫的“石”字透過衣衫烙在他的皮膚上。
“仇恨不是目的,是動力……”
石凡猛地睜開眼睛,周圍的幻境如玻璃般碎裂。他還在石室里,腳下的陣法紋路正緩緩暗淡,一炷香的時間剛過一半。其他修士有的還在昏睡,有的在哭嚎,只有寥寥幾人像他一樣清醒過來。
“不錯?!被遗蹐?zhí)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石室中央,看著石凡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許,“能在滅門幻境中守住心神,很難得?!?
石凡走出石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林修正焦急地在門口張望,看到他出來,立刻迎上來:“你可算出來了!我還以為……”
“沒事?!笔矒u搖頭,天竅中的紫金氣旋前所未有的穩(wěn)定,“通過了嗎?”
“通過了!”林修指著演武場中央的公示牌,“你的名字在上面,排第二十七!”
石凡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公示牌上用朱砂寫著新入門弟子的名字,他的“石凡”二字后面標(biāo)著“四竅,甲等”。張氏的管事已經(jīng)離開了,只留下兩個紫紋甲修士在遠(yuǎn)處觀望。
高臺上的青衣長老站起身,聲音傳遍整個演武場:“恭喜各位通過考核,從今日起,你們便是青云劍宗的外門弟子?!彼钢鱾?cè)的樓閣,“那里是外門弟子的住處,每人一間石室,令牌就是鑰匙。明日卯時到啟竅堂集合,領(lǐng)取功法和月例?!?
石凡跟著人流走向外門住處,腳下的石板在月光下泛著銀光。他摸了摸懷里的木牌,這小小的令牌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他在靈墟境立足的根基。天竅中的紫金氣旋緩緩轉(zhuǎn)動,吸收著夜晚的靈氣,四竅氣血在幻境的磨礪后,比之前更加凝練,距離五竅只有一步之遙。
“明天開始,就要真正修煉了?!笔舱驹谧约旱氖仪埃粗T上的“外二七”編號,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
靈墟境的夜空比塵寰境清澈,星星像鑲嵌在黑絲絨上的碎鉆。石凡推開石室的門,里面陳設(shè)簡單,只有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墻角的凹槽里嵌著塊下品靈髓,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他坐在石床上,沒有立刻修煉,而是拿出老石給的青石,借著靈髓的光芒仔細(xì)端詳。上面的礦脈圖在靈墟境的靈氣中,又顯現(xiàn)出一些新的紋路,像是在指引他下一步的方向。
“姐姐,等著我。”石凡輕輕撫摸著青石上的云家標(biāo)記,“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去救你?!?
窗外傳來竹林的沙沙聲,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誓。石凡將青石收好,盤坐在石床上,開始運(yùn)轉(zhuǎn)《萬竅歸神訣》。天竅中的紫金氣旋帶動四竅氣血,在靈墟境濃郁的靈氣中緩緩循環(huán),每一次流轉(zhuǎn),都離他的目標(biāo)更近一步。
夜色漸深,外門弟子的石屋里漸漸亮點靈光,那是新入門的修士在努力修煉。石凡的石室里,淡紫色的靈氣與紫金雙色的氣旋交織成圈,像一顆在黑暗中悄然孕育的種子,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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