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拳叫什么?”林修邊退邊喊,劍招出現(xiàn)了破綻,被一只腐骨蠅沖破屏障,咬在他的小臂上。
石凡沒有回答,只是縱身躍起,右拳砸向空中的蟲潮,左掌卻突然回收,用合谷穴的指力捏住林修臂上的腐骨蠅,硬生生將其捏爆。他看著掌心里腐蝕冒泡的皮膚,突然想起塵寰境礦道里的巖鼠王,想起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日夜,想起老石圖譜上“石破驚天”的批注。
“就叫‘裂岳拳’?!笔驳穆曇魩е饘倌Σ涟愕馁|(zhì)感,右拳再次揮出,陽谷穴與合谷穴的氣血在拳鋒交匯,形成寸許長的氣芒,竟一拳轟碎了七八只腐骨蠅,“從礦道石脈中悟得,可裂山岳。”
趙虎的眼睛亮了亮,闊刀的攻勢愈發(fā)凌厲:“好名字,配得上這力道?!?
三人退到谷口時,白骨崖的火焰已蔓延開來,焦糊的氣味與腐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腐骨蠅的數(shù)量減少了近半,但剩下的都變得異??癖?,綠瑩瑩的復眼里閃爍著瘋狂的紅光——這是兇獸臨死前的反撲,比之前更難對付。
“趙虎,用你的裂山拳!”石凡突然喊道,同時雙拳齊出,裂岳拳的剛猛氣勁將蟲潮逼退半步。
趙虎會意,闊刀插在地上,雙拳緊握,土黃色的氣血在他周身形成漩渦。只聽“吼”的一聲,他竟生生將地面踏出個淺坑,震波順著地面蔓延,白骨崖下的裂縫里傳來更劇烈的baozha聲——顯然是火焰引爆了腐骨蠅儲存的毒液。
趁蟲潮混亂的瞬間,石凡撿起地上的鐵劍,左手成拳,右手握劍,裂岳拳與流風劍法竟被他同時施展出來。拳風的剛猛與劍光的靈動交織成網(wǎng),既護住了林修,又給了趙虎重整攻勢的機會。天竅中的紫金氣旋飛速轉(zhuǎn)動,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技法在經(jīng)脈中調(diào)和,陽溪穴的滯澀感竟在實戰(zhàn)中消退了大半。
當最后一只腐骨蠅被趙虎的闊刀劈成兩半時,朝陽已升至半空,將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林修的小臂纏著布條,滲出淡淡的綠汁;趙虎的灰袍被腐蝕出數(shù)個破洞,卻依舊挺直脊梁;石凡的拳頭布滿了細小的傷口,卻比來時更加有力——裂岳拳在實戰(zhàn)中愈發(fā)圓融,四竅氣血的聯(lián)動也更流暢。
“白骨崖后面有赤血芝?!壁w虎指著崖壁的凹陷處,那里果然長著三株紅色的靈芝,菌蓋布滿血絲般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靈光。
石凡走上前,用短刀小心地將赤血芝連根挖出。靈草離開土壤的瞬間,天竅中的紫金氣旋劇烈轉(zhuǎn)動,竟自動吸收起散逸的靈氣——這是五竅修士才能有的靈草感應,顯然連續(xù)的實戰(zhàn)已讓他觸摸到突破的門檻。
“這株給你?!笔矊⒆畲蟮某嘌ミf給林修,中等的給了趙虎,自己留下最小的,“任務獎勵我分三成就行。”
林修愣住了:“那怎么行?你出力最多……”
“拿著?!壁w虎突然開口,將赤血芝塞進林修懷里,“他不在乎這些,他要的是實戰(zhàn)?!彼聪蚴驳难凵穸嗔诵┱J同,“裂岳拳,拳如其名?!?
石凡沒有說話,只是將赤血芝放進玉盒。天竅中的紫金氣旋轉(zhuǎn)速放緩,將這株靈草的靈氣波動記在心里——這是沖擊五竅的關(guān)鍵,也是他復仇路上的又一塊墊腳石。
清理完腐骨蠅的巢穴,三人在白骨崖前的溪流邊稍作休整。林修用凝血紫菀的汁液處理傷口,趙虎擦拭著他的闊刀,石凡則盤膝坐下,運轉(zhuǎn)《萬竅歸神訣》消化今日的實戰(zhàn)感悟。裂岳拳的招式在他腦海中反復推演,與青云基礎(chǔ)拳的按序發(fā)力漸漸融合,形成一種新的發(fā)力方式——既保留了無序開竅的靈活,又兼具按序開竅的圓融。
夕陽西下時,三人背著裝滿腐骨蠅蟲殼的行囊返回宗門。這些蟲殼是煉制低階防御符的主材,攬月樓收購價不低,足夠他們換些中品黃髓。石凡走在最后,看著前面林修與趙虎的背影,突然覺得這青瑯居的夜色,似乎比前幾日溫暖了些。
回到外門時,暮色已濃。石凡將蟲殼交給攬月樓的執(zhí)事,換回兩斤中品黃髓和一枚任務完成的玉牌。他沒有立刻回青瑯居,而是去了淬體臺,借著月光演練裂岳拳。拳頭與開竅石碰撞的悶響在夜色中回蕩,每一拳都比之前更沉、更準、更有力。
天竅中的紫金氣旋在午夜時達到頂峰,四竅氣血同時涌向肘部的曲池穴——那是五竅的門檻,也是裂岳拳進階的關(guān)鍵。石凡沒有強行沖擊,只是將赤血芝的靈氣緩緩導入經(jīng)脈,讓這股力量在曲池穴前溫養(yǎng)、沉淀。
他知道,突破五竅的時機還未到,但裂岳拳的誕生,已讓他在復仇的路上,又多了一分底氣。淬體臺的月光下,少年的身影在開竅石前反復揮拳,拳風里帶著礦道的沉郁,帶著靈墟境的清越,更帶著那份永不熄滅的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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