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深處的石筍滴落水珠,在地面砸出細(xì)碎的聲響,與石凡的呼吸節(jié)奏漸漸重合。他盤膝坐在干燥的石壁下,青云劍橫置膝頭,劍穗上的云紋在七竅半聯(lián)動的靈氣沖刷下流轉(zhuǎn)不定,如同活物般爬滿劍鞘。
“角孫穴”的壁壘已薄如蟬翼,石凡能清晰感覺到那道縫隙中涌動的靈氣,像是被困在繭中的蝶,正積蓄著破繭而出的力量。他沒有急于突破,而是將最后一枚醒竅丹的藥力均勻散布在七處竅穴,讓六竅半聯(lián)動的舊有循環(huán)與新增的靈氣支流慢慢融合——這就像梳理亂麻,強(qiáng)行拉扯只會讓脈絡(luò)斷裂,唯有耐心引導(dǎo)才能織成新的網(wǎng)。
方硯蹲在溶洞入口處,測靈石平攤在掌心,石片上的光點組成細(xì)密的網(wǎng)格,將沼澤外圍的動靜盡收眼底。他不時用指尖輕點石片,通脈境一重的靈氣讓網(wǎng)格泛起漣漪,那些靠近的腐泥獸氣息便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潰散:“石兄,西北方向有三股氣息正在靠近,速度很快,不像是雷影衛(wèi)?!?
石凡的“聽劍式”穿透溶洞的巖壁,捕捉到熟悉的蹄聲——那是“踏雪麟駒”的步伐,蹄鐵敲擊地面的韻律與青云劍宗的“踏雪步”完全一致。他睜開眼時,七竅半聯(lián)動的靈氣在體內(nèi)形成完美的閉環(huán),劍穗上的云紋突然亮起,在洞壁投射出清晰的劍影:“是青云劍宗的人?!?
王浩的玄鐵短棍在地面頓了頓,通脈境二重的靈氣讓棍身泛起的綠焰竄高半寸:“青云劍宗怎么會來霧隱沼澤?難道他們也盯上了張氏的據(jù)點?”他撕下塊布巾擦了擦玄鐵短棍上的血漬,“要不要先躲起來?”
“不必?!笔矊⑶嘣苿w鞘,劍鞘與腰間的鼎形殘片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青云劍宗與張氏素有舊怨,說不定能聯(lián)手?!彼鹕頃r,七竅半聯(lián)動的靈氣讓身形在溶洞中留下淡淡的殘影,這是“穿云式”的基礎(chǔ)身法,比之前的御劍術(shù)快了近三成。
三人剛走出溶洞,霧靄中就傳來清朗的喝聲:“前方何人?請止步!”三匹踏雪麟駒從霧中穿出,馬背上的修士身著月白道袍,袖口繡著青云劍宗的劍形標(biāo)記,為首者的“尺澤穴”縈繞著濃郁的靈氣,顯然是通脈境五重的高手。
“在下石凡,見過青云劍宗的師兄。”石凡拱手行禮時,七竅半聯(lián)動的靈氣在體內(nèi)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既不顯得刻意示弱,也沒有展露敵意。青云劍在鞘中輕輕震顫,劍穗上的云紋與對方道袍上的標(biāo)記產(chǎn)生共鳴,讓為首的修士眼中閃過訝異。
“原來是石師弟。”為首的修士翻身下馬,露出張方正的臉龐,他腰間的佩劍劍柄刻著“風(fēng)”字,“在下林岳,奉魏滄長老之命前來調(diào)查霧隱沼澤的異動?!彼哪抗饴舆^王浩臂上的傷口,眉頭微微一皺,“你們遇到了雷影衛(wèi)?”
石凡剛要開口,方硯的測靈石突然劇烈震顫,石片上的光點組成個急速擴(kuò)大的藤蔓虛影:“不好!沼澤中心的噬靈藤暴動了!”
林岳的“聽劍式”立刻沉入霧靄,臉色驟變:“是‘藤海大陣’的前兆!他們提前啟動了陣法!”他翻身上馬,長劍出鞘的剎那,通脈境五重的靈氣讓周圍的霧靄都泛起漣漪,“石師弟,若信得過我,隨我去阻止陣法啟動!”
石凡與王浩對視一眼,同時點頭。七竅半聯(lián)動的靈氣注入青云劍,劍峰在陽光下劃出的弧線帶著新的韻律:“請林師兄指路?!?
五人三騎沖入霧靄,踏雪麟駒的蹄子在淤泥上落下時,竟能激起淡淡的靈光,顯然是用特殊手法煉制的“避水蹄鐵”。林岳的佩劍在霧中劃出銀線,劍氣所過之處,那些試圖纏繞馬蹄的噬靈藤都應(yīng)聲斷裂,露出他身后的石凡三人。
“林師兄的‘追風(fēng)劍’已練至第七重了吧?”王浩的玄鐵短棍撥開迎面而來的藤蔓,通脈境二重的靈氣讓棍身泛起的綠焰與劍氣交織,“剛才那招‘回風(fēng)式’,竟能同時斬斷七株藤蔓?!?
林岳的劍勢微微一頓,顯然沒想到王浩能認(rèn)出自己的劍法:“王師弟好眼力。”他的“魚際穴”突然亮起,劍氣在前方炸開,將片撲來的藤浪震碎,“這‘追風(fēng)劍’共分九重,需開啟二十七處竅穴才能完全掌握,我如今只通了二十一處,還差得遠(yuǎn)。”
石凡的七竅半聯(lián)動靈氣隨著林岳的劍勢流轉(zhuǎn),默默記下“追風(fēng)劍”的運功路線。這套劍法與“青云三十六式”同源,卻更注重速度,其中“回風(fēng)式”的竅穴聯(lián)動與他的“落英式分影”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林岳能同時聯(lián)動七處竅穴,形成更密集的劍氣網(wǎng)。
深入沼澤五里后,前方的霧靄突然變成墨綠色,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腥氣,讓“鼻通穴”都感到刺痛。林岳勒住韁繩,長劍在身前劃出圓弧:“前面是‘腐心瘴’,能腐蝕竅穴靈氣,大家用靈氣護(hù)住口鼻?!?
石凡的七竅半聯(lián)動靈氣在體表凝成淡金色的光膜,將腐心瘴隔絕在外。他注意到林岳的光膜泛著青色,顯然是青云劍宗的“青冥氣”,這種靈氣防御力極強(qiáng),卻不如自己的金芒靈動。當(dāng)光膜接觸到腐心瘴時,石凡突然發(fā)現(xiàn)“角孫穴”的縫隙在微微擴(kuò)張——腐心瘴的侵蝕,竟在無形中幫助他沖擊竅穴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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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師弟,小心!”林岳的劍氣突然轉(zhuǎn)向,將株從側(cè)面襲來的巨型藤蔓斬為兩段。那藤蔓的斷口處流出墨綠色的汁液,落在地上時,竟讓堅硬的巖石都開始融化,“這是‘腐心藤’,汁液有劇毒,沾不得!”
石凡的青云劍在此時出鞘,七竅半聯(lián)動的靈氣讓劍峰泛起的金芒比之前更加凝實。他沒有直接斬斷襲來的藤蔓,而是用“落英式分影”在藤蔓表面劃出三道交錯的弧線,金芒滲入-->>藤身的剎那,那些瘋狂扭動的藤蔓突然停滯,接著便從內(nèi)部開始枯萎——這是他結(jié)合云家血脈與青云劍法創(chuàng)造的新手法,既能減少靈氣消耗,又能徹底殺死噬靈藤。
“好妙招式!”林岳的眼中閃過驚嘆,追風(fēng)劍的劍勢都快了半分,“石師弟這招,竟能直擊噬靈藤的‘靈核’,比我的劍氣有效得多?!?
石凡沒有應(yīng)答,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角孫穴”上。腐心瘴的侵蝕越來越強(qiáng),那道縫隙在靈氣與毒素的交織下劇烈震顫,仿佛隨時都會破裂。他能感覺到七竅半聯(lián)動的靈氣正在加速流轉(zhuǎn),將毒素一點點逼出體外,同時又把腐心瘴中蘊含的微弱靈氣引入“角孫穴”——這是場兇險的博弈,稍有不慎就會竅穴盡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