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洋正拿著一塊餅,費勁地啃著,聞差點噎住。他沒好氣地瞪了她們一眼,用力將嘴里的餅咽下去,才開口道,
“吃個屁!這才回來第一天就想那些?老老實實吃飯!表現(xiàn)好的話,”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慢悠悠地補充道,“下個月,如果我心情不錯,或許……會考慮帶你們再去吃一次?!?
這畫餅的承諾,竟然讓菲歐娜和阿曼同時露出了滿足和期待的笑容。
宴席在喧鬧和歡笑聲中持續(xù)到很晚才結(jié)束,矮人們的豪爽和熱情,體現(xiàn)在一杯杯永不枯竭的麥酒和一聲高過一聲的祝酒歌里。
蕭洋回到比格為他安排的客房,他剛脫下外套,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幾下輕微的敲門聲。
“請進?!?
門被推開,是阿曼。她已經(jīng)換下了那身便于活動的皮甲,穿著一件樸素的亞麻長裙,柔和的燭光映照下,少了颯爽,多了幾分屬于少女的寧靜。
“還沒休息?”蕭洋有些意外。
阿曼輕輕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在蕭洋身旁坐下。
房間里的壁爐燃燒著,帶來些許暖意,但矮人地下城的夜晚,依舊帶著寒意。
蕭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順手抓過一件掛在床頭的毛皮袍子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又拿起另一件,自然地遞給了阿曼。
阿曼接過袍子,將自己裹緊,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頭靠向了蕭洋的肩膀。
蕭洋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內(nèi)心緊張。
若是平時,他或許會下意識地躲開,或者用插科打諢來化解這種過于親密的接觸。
但今夜,或許是劫后余生的氛圍使然,或許是燭光太過柔和,他破天荒地沒有動,任由那份帶著體溫的重量倚靠過來。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壁爐中木柴燃燒時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輕響。
“謝謝你?!卑⒙穆曇艉茌p,如同夢囈,卻帶著千鈞的重量,清晰地傳入蕭洋耳中。
“肖君騰,謝謝你……救了我?!彼脑捳Z簡單直接,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
蕭洋嘴角不自覺地向后勾起,他這個人,嘴上向來刻薄,習(xí)慣用玩世不恭來偽裝自己,從不輕易表露真實情感。
但在他的心里,每一個走進他生命、被他認(rèn)可的人都占據(jù)著無比重要的位置。
他可以為了他們冒險,為了他們傾盡所有,盡管他從不宣之于口。
沉默了半晌,直到燭臺上的火焰輕輕跳躍了一下,他才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阿曼略顯蒼白的側(cè)臉上,用一種前所未有鄭重的語氣,清晰地回應(yīng),
“不客氣?!?
阿曼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燭光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拉得很長。
阿曼灰色的眼眸中倒映著跳動的火焰,也映著蕭洋近在咫尺的臉。
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臉頰微紅,嘴唇試探性地向前靠近,目標(biāo)明確地指向蕭洋那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唇。
那距離在毫厘之間,溫?zé)岬臍庀缀跻呀?jīng)交織在一起。
就在這曖昧達到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