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蜂合作小組”的成立像一針強(qiáng)心劑,注入了暮氣沉沉的紅松屯。
整個村子,都爆發(fā)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充滿了希望和干勁的…創(chuàng)業(yè)熱情!
第一批加入小組的十幾戶人家在蘇晚螢這位“神仙軍師”的“遠(yuǎn)程指導(dǎo)”和林山這個“魔鬼教官”的“手把手教學(xué)”下,很快,就掌握了最基本的養(yǎng)蜂技術(shù)。
一排排嶄新的、散發(fā)著松香味的蜂箱如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在了村子的各個角落。
林山家的“甜蜜事業(yè)”也正式從“個體戶”,升級為了“集團(tuán)公司”的雛形。
攤子,鋪得越來越大。
問題,也隨之而來。
蜂蜜的產(chǎn)量,上去了。
但,包裝卻成了最大的難題。
馬國良主任雖然答應(yīng)會從縣里的玻璃廠,幫忙定制一批“高端”的玻璃罐子。
但,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
眼看著第一批“集團(tuán)蜂蜜”,就要新鮮出爐了。他們卻連一個像樣的、能裝蜂蜜的容器都找不到!
總不能,還用那黑乎乎的、又笨又重的破木桶吧?
那也太掉價了!
就在林山為這事,愁得是抓耳撓腮吃嘛嘛不香的時候。
蘇晚螢,又一次像個真正的“賢內(nèi)助”,為他指明了方向。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鎮(zhèn)上是不是有一個很神秘的…廢品收購站?”
林山一愣隨即,一拍大腿!
“對?。∥以趺窗阉o忘了!”
他腦海里,瞬間就浮現(xiàn)出了那個叼著煙袋鍋,一臉高深莫測的神秘老頭的身影。
黃老邪!
…
第二天一早,林山就騎上了他那輛“二八大杠”載著蘇晚螢,再次來到了鎮(zhèn)上。
他沒有去供銷社。
而是,徑直殺向了那個位于鎮(zhèn)子最北頭充滿了神秘和詭異氣息的…“鬧鬼”廢品站。
還是那扇破敗的、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的朱漆大門。
還是那股混雜著腐朽木料和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的霉味。
院子里堆滿了各種各樣,被淘汰下來的“破爛”。
生銹的鐵犁掉齒的鋤頭,還有堆積如山的、沾滿了各種污漬的…玻璃瓶!
藥瓶酒瓶,醬油瓶…
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
林山看著那座由玻璃瓶組成的“小山”,眼睛瞬間就亮了!
來對地方了!
院子中央那個被村民們傳得神乎其神的“黃老邪”,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棉襖戴著一頂黑色的狗皮帽懶洋洋地,躺在一張破舊的搖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吧嗒吧嗒”地抽著他那桿從不離手的旱煙袋。
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看到林山和蘇晚螢進(jìn)來他也只是,緩緩地掀了掀眼皮,那雙渾濁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呦,稀客啊?!?
他的聲音很沙啞,像兩塊老樹皮在摩擦。
“‘山王’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垃圾堆’里來視察工作了?”
他竟然,也知道“山王”這個外號。
林山心里“咯噔”一下對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老頭,愈發(fā)的忌憚了。
他知道,這老頭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黃大爺您說笑了?!绷稚侥樕下冻隽艘粋€憨厚的笑容主動,遞上了一根,他特地從馬國良那里“敲”來的“大前門”香煙。
“小子我今天來是想跟您,淘換點…寶貝?!?
“寶貝?”黃老邪瞥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香煙沒有接。他依舊抽著自己的旱煙,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這兒,除了破銅爛鐵可沒什么寶貝?!?
“您這兒的寶貝,可多著呢!”林山也不在意他指了指墻角那堆積如山的玻璃瓶開門見山地說道“大爺我也不跟您繞彎子了。我想要,一批干凈的、大小差不多的玻璃瓶,您看您這兒有嗎?”
黃老邪聞那雙渾濁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他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了一遍林山和跟在他身后的、那個仙女似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蘇晚螢。
“你要那玩意兒干啥?”他看似隨意地問道。
“裝點…土特產(chǎn)?!绷稚胶滢o地說道。
黃老邪笑了。
那笑容,意味深長。
“是裝,‘糖水’吧?”
林山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