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又一次出名了。
而且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
徹底!
如果說之前他獵殺野豬王,擊斃熊瞎子靠的,還只是單純的、個人的“武勇”。
那么這一次他,一個人,一把槍,單挑一整個狼群并且還成功地擊斃了那頭早已“成精”了的“狼神”的“神跡”則徹底地將他,推上了一個,全新的、近乎于“神話”般的……
高度!
這個充滿了暴力、血腥、和……一絲傳奇色彩的英雄故事像長了翅膀一樣以一種,近乎于“病毒傳播”般的恐怖速度迅速地,就飛越了紅松屯那小小的地界!
傳遍了周邊的,每一個村屯!
每一個,林場!
甚至就連,十幾里地之外的青山鎮(zhèn)都因為這個,充滿了“魔幻現(xiàn)實主義”色彩的“神話故事”而徹底地陷入了……
沸騰!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著那個,充滿了傳奇和……神秘色彩的名字——
林山!
故事,也在人民群眾那充滿了“藝術(shù)加工”的、豐富的想象力中變得,越來越……
玄乎。
版本一:寫實派。
“聽說了嗎?紅松屯那個叫林山的‘山王’前兩天在山里,跟一窩狼,干起來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那……那他,沒事吧?”
“沒事?何止是沒事!我可聽我三舅姥爺家的大外甥說了,那小子簡直就不是人!一個人一把槍硬生生地,干死了七八只!最后還把那頭狼王,都給一槍爆了頭!”
“我操!這么牛逼?!”
版本二:魔幻派。
“哎你們那個版本都過時了!我這兒,有內(nèi)部消息!”
“據(jù)說啊那個林山,根本,就不是凡人!他是咱們長白山的‘山神爺’下凡歷劫來了!”
“他懂獸語!能跟那山里的虎豹豺狼,對話!”
“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沒動手!只是王八之氣一震,對著那狼王虎軀一震說了句‘大膽chusheng還不給朕跪下’!那狼王,就當場,給嚇破了膽自己,一頭撞死在了樹上!”
“真的假的?這么邪乎?”
“那可不!不信?你去紅松屯打聽打聽!現(xiàn)在全村人,都快把他當活神仙,給供起來了!”
版本三:走近科學派。
“都別瞎傳了!什么山神爺下凡,封建迷信要不得!”
“我,有更科學的解釋!”
“我聽說啊那個林山娶了個,從上海來的、會‘妖術(shù)’的仙女媳婦!”
“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沒去!是他那個媳婦,畫了張符念了幾句咒!然后,‘biu’的一聲就把那狼王給收了!”
……
故事,被越傳越神。
林山也被徹底地,神化了。
他,不再是那個只在紅松屯,有點名氣的“能人”。
而是成了附近,所有獵人和山民心中,一個如同“圖騰”般的、活著的……
傳奇!
……
而此時。
這個早已被外界給傳得神乎其神的“傳奇人物”,卻像條真正的死狗,一動不動地趴在自家那溫暖的火炕上嘴里,發(fā)出了殺豬般的……
慘嚎!
“嘶——!疼疼疼!”
“媳婦!你……你輕點!輕點?。 ?
“再他媽使勁,我這胳膊就要被你給卸下來了!”
屋子里充滿了一股,濃烈的、刺鼻的草藥味。
蘇晚螢,正板著一張充滿了嚴肅和……一絲心疼的清麗小臉。
手里拿著一根,早已被酒精,消過毒的繡花針和一根用馬鬃做成的細線。
極其專注地為林山,處理著他背上那幾道,被狼爪抓出來的、最深的、觸目驚心的傷口。
清洗,消毒縫合……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柔。
但每一次,當那冰冷的、鋒利的針尖穿透皮肉時。
林山還是疼得是齜牙咧嘴,嗷嗷直叫。
那副跟英雄形象截然不符的“慫樣”,看得蘇晚螢是又好氣,又好笑又……
心疼。
“知道疼了?”她白了他一眼,那雙本就因為哭過,而顯得有些紅腫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
嗔怪。
“早干嘛去了?”
“誰讓你,一個人逞英雄的?”
林山聞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那能咋辦啊?”他一臉的“委屈”“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那群chusheng給-->>當成‘盤中餐’吧?”
蘇晚螢,沒有再說話。
只是,默默地,低著頭一針一線地為他縫合著,那猙獰的、如同蜈蚣般的傷口。
她的動作是那么的,輕柔。
那么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