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啟楓的表情僵在臉上,他欲又止,而后拂袖離去。
上官容寧松開時沅,說:“別理他?!?
“嗯。”
時沅望著他臉上疲憊的神情,擔憂道:“殿下,您多多休息。”
“知道了,”上官容寧走到秋千后面,淺笑,“你想玩這個?”
“不想玩了?!?
她總不能讓太子給她推秋千吧?
太子是什么身份?她現(xiàn)在又是什么身份?
“過來。”他命令她。
時沅只好乖乖過去。
“坐上去?!?
花瓣擦著他的臉落在他的衣袍上,風一吹,他的發(fā)也跟著垂在肩前。
時沅雙手緊緊握著繩子,坐在秋千上,怕上官容寧像剛才那人一樣,力度太大,把她甩飛出去。
方才要不是她反應快,她在升到高處時,就會落下摔個狗啃泥。
身后的力度適中,她輕輕蕩起,又輕輕落下。
只是背后時不時傳來幾聲干咳聲。
時沅回頭望,他一手推她,一手虛握成拳,想要堵住唇間溢出的咳嗽聲。
見她回眸,他先是怔愣了一瞬,隨后莞爾。
“怎么?我推得沒他推得好?”
“不――”是,她話還沒說完,上官容寧又咳嗽了幾聲。
長青焦急道:“殿下!”
上官容寧抬手,捂著胸口又咳了兩聲。
“許是風大,著涼了。”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時沅的神色越來越擔憂。
他說:“長青,去把李太醫(yī)叫來,給我開些治寒的方子。”
*
李太醫(yī),按長青的說法,他是自己人。
夜晚,時沅在屋外叫住他。
“長青,殿下身體怎么了?”
長青眼睛迅速紅了,說“時沅姑娘,殿下說了,您不必擔心。無論他如何,他都會保你榮華富貴的?!?
說完,快步離開。
時沅想套話都套不出來。
……
半夜,時沅在上官容寧房間門口,弄破了窗紙,想要仔細瞧瞧到底生了什么病。
她觀察了他一個時辰,他前半個時辰咳得不行,后半個時辰虛弱的不停喝著放在桌上碗中的藥。
直到天光熹微,他才閉上眼入睡。
時沅偷窺到天亮,長青迷迷糊糊起來,看到在院里走動的時沅,疑惑著:“這么早???”
時沅像個女鬼似的,幽幽地從他身旁路過,往廚房走去。
“早?!?
飄來的聲音太過沙啞,長青都懷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時沅按照現(xiàn)代人治咳嗽的方子,托人買了幾副藥材,她下廚房煮了一小鍋。
等她灰頭土臉地端著鍋去上官容寧的房間,沉默的不只有他,還有長青。
長青呵呵笑:“時沅姑娘,殿下對您這么好,這么急著下藥不太合適吧?”
上官容寧嘴角抽了抽,“瞎說什么呢?她只是好心給我們煮了粥,煮糊了而已?!?
時沅:“……這是藥?!?
上官容寧本來準備咳嗽的動作頓住,硬生生將嗓子里的癢意摁了下去。
“我們之中,并沒有……咳……人生病啊。”
長青也連連擺手,“我身體強壯得很,才沒有問題呢!”
時沅默默舀了一碗,“你們之中……”
兩人頓時一震。
“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生病?!?
長青心頭一跳,這這這,這是挑撥離間吧這是?
時沅端著藥碗慢慢走近,在兩人瘋狂搖頭的動作中,露出死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