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和父母一樣,到處去看看。
只是可惜,如今他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不能任性。
遂安在這里住了兩天,飛鴿傳書都沒有聽過。
他知道,他必須要走了。
和父母告別之后,馬車離開,琴音被風送來。
“慢著?!?
遂安叫停馬車,他掀開簾子,朝著外面看了眼。
只可惜山上的景色被樹林掩蓋,他根本看不見心心念念的兩個人。
他很羨慕父親和母親的感情,但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就注定他永遠都不可能擁有這樣真摯的情感。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找一個像母親那樣單純聰慧的女子。
可他自己已經(jīng)被權利腐蝕得不像個人,不知道怎么去愛,又怎么能要求別人全心全意愛著他。
遂安自嘲地笑笑,放下簾子說:“走吧?!?
琴聲悠揚,散落在山風中。
半山腰處。
商鶴的魚竿突然動了動。
他眼疾手快抓住魚竿,并沒有第一時間將魚竿提起來,而是等了一會兒,等到下面的魚兒完全咬鉤,他才手腕用力,將魚拉上岸。
他第一時間捧著魚到時沅面前邀功。
“沅沅,你看我釣到這么大的魚!”
“今晚就做給你吃?!?
時沅的嘴角上揚,伸手擦了擦他臉上被魚兒掙扎濺上去的水。
“好啊?!?
“走,我們回家?!?
商鶴將魚放進桶里,用帕子擦干手,伸手就將琴拿起來。
時沅微微抬眸,就見商鶴伸出手。
他逆著光,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在明暗交織中愈發(fā)深邃。
這樣的場景,讓時沅突然想到那天洞房花燭夜,他也是如同今日這般,逆著光進來。
不過那天他一身紅衣,如今卻著一身藍衣。
還是那張臉,但氣質(zhì)天差地別。
她剛剛伸出手,就被商鶴抓著。
他的手微微用力,時沅不受控制地往前撲,正好撞在他的懷里。
“夫人剛剛看著我,是在想誰?”
“想你,想當初洞房花燭夜,你穿著一身紅衣進來,當時怎么想著穿一身紅衣?”
時沅感受到他笑的時候胸膛微微的震動。
“自然是對夫人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即便不能有名分,也要一身紅衣,不能有遺憾。”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如今不僅有名分,還有美人在懷?!?
商鶴微微俯身,拿起地上裝著魚的桶,胳膊里架著琴。
即便一只手已經(jīng)拿了如此多的東西,還要空出一只手攬著時沅的腰。
他的脾氣雖然已經(jīng)溫柔和緩許多。
但占有欲已經(jīng)刻在骨子里。
“其實我也很好奇,夫人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的?”
“我說我會看骨相,你信嗎?”
“夫人說什么我都信。”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并肩往上走。
夕陽在兩人的身后緩緩落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