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說話時,刺毛血主伸著脖子望向土嶺下平坦荒地。雙手依舊像剛剛上馬時那樣,緊攥馬韁:“我們走了這么久,這好像并不是去神賜堡的方向?!?
出了寒霜地西部。
刺毛血主跟隨羅林這個zousi商行走。
畢竟,在這位血主心中zousi商都有屬于他們的近路。
雖說從未去過神賜堡,可常年在山野林間狩獵,辨別方向對這位血主來說,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很明顯方向是錯的。
平常走錯路耽誤些時間沒關系,現在是部族生死存亡。
“你說的沒錯,”
羅林很理解對方的急切,也是故意走錯方向,因為沒有必要返回神賜堡。
但,當前所在卻是正確地方。
現在要做的,是確定接下來與獸人決戰(zhàn)的戰(zhàn)場。
既然已經來到,沒必要繼續(xù)隱瞞對方,也在向滿臉錯愕的人解釋:“神賜堡一來一回,需要消耗很多時間,我覺著,你們和我都沒有多余的時間浪費在拜訪上?!?
這話說完,刺毛血主更加錯愕。
你一個zousi商,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還沒等質問。
羅林已經抬手,指向土嶺下荒地:“那里地勢開闊,又平坦,非常適合騎兵展開沖鋒,盡頭是林地也適合你們的族人逃跑。而這片荒地,也將是獸人墳墓。獸人,也是你們口中說的那些邪惡魔鬼?!?
“…”
嗯?
刺毛血主聽完看完,在腦子里想象著那樣的畫面。
的確利于洛伊人騎兵作戰(zhàn)。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非常有道理。
可回過神來后,他望著說出這話的,不顧王國律法與外族做地下交易的zousi商。
一時間,他那雙有些凌亂的眸子,使勁在身邊年輕人身上打轉:“我承認,你說的有一些道理,但戰(zhàn)事可不是倒賣物件那樣的小買賣。不管未來在哪里作戰(zhàn),我和我的盟友們都要和那位神賜堡羅林商量。再說,你…你到底是不是zousi商?”
啾啾——
金雕戴薇爾,由高空向下俯沖。
也在刺毛血主驚訝面孔下,穩(wěn)穩(wěn)落在主人肩頭,展開翅膀抖動了幾下,又貼了貼主人左耳。
最后,那雙銳利眼睛盯向陌生人。
“是不是商人,現在已經不重要,”
羅林抬手點了下金雕腦袋,瞥向身邊人:“重要的是,我就是你要去找的人?!?
“你?”
聽了這話,刺毛血主怔在馬背上:“我的朋友,這個玩笑不好笑?!?
羅林抬手,揮動。
荒地盡頭林間,奔出一群戰(zhàn)馬,馱著騎手與黑底紅龍旗。
一路狂奔來到土嶺下。
圖蒙快速上前將一枚戒指遞給大男爵血主。
刺毛血主愣愣的看著眼前人,看著眼前人戴上象征權力的家族戒指,也看向土嶺下百余騎兵齊齊行禮。
他連忙扭頭再看眼前人:“你,您…您真是神賜堡羅林男爵?”
嗯。
羅林微微點動下巴。
能理解對方的驚愕,可現在不是驚愕的時候:“我的人已經到了這里,你現在回去告知格戎,讓他立刻帶著族人向這里來,絕不能在你們的圣山死守?!?
“來這里?”
眼前人正是要找的人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刺毛血主收起心中‘你真是神賜堡男爵?為什么要扮zousi商?為什么在圣山不說身份’這些問題。
而是提出他認為更重要的:“來這里,我們將沒了圣山屏障。而且,格戎大血主的計劃是在圣山死守,等您的人來到后我們可以內外夾擊?!?
內外夾擊。
平常時候的確會有效。
但對付獸人,要做到出其不意。
兩軍交戰(zhàn)也可以理解為出牌游戲,對方出一個對子,己方要理清楚手牌才知道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