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蕭文謙是如何弄來這密信,他只讓我告訴你信出自沈府將過門的兒媳沈婧之手,應(yīng)是傳與她的父親裕安王?!?
南楚的裕安王……
江晚不動聲色將密信折起,藏入袖籠。皆是皇子,誰手中沒有幾分手段?只是蕭文謙竟盯梢上了沈府,這份能耐倒不容小覷。更要緊的是,這封密信落到了自己手里——分明是蕭文謙有意示好,想借這樁私密拉近雙方的關(guān)系。
江晚這邊談的正歡,蕭祈年那邊也迎來了他的客人董萼兒,兩三月不見,董萼兒較之前似乎清減了不少,也不知是苦夏還是有其他心思。
“師兄……”董萼兒輕喚了一聲,姿態(tài)放得很低。
“坐。”蕭祈年指了指一側(cè)的椅子,語氣中沒有多客氣但也不疏離,只是平淡。
董萼兒依而坐,待下人上了茶離開,只剩下他們師兄妹二人時方才開口:
“我娘她……近來可好?”
問完這句,董萼兒不由得一陣羞愧——明明是最親密的母女倆,如今想要知道對方的消息竟得依靠外人。
“挺好。”蕭祈年簡明扼要的說了二字總結(jié),想了想又添了句:“如往日一般無恙?!?
董萼兒聽了這一句,心中似是松了口氣,她連忙謝道:“此事還要多謝師兄?!?
“無妨。”又是兩個字,話又落在了地上。
董萼兒神色間多了抹尷尬,當(dāng)初聽說娘病了她就想要來瞧一瞧,卻被師兄?jǐn)r了。后來好不容易得了娘病愈的信,卻沒想到是離別信,壓根沒給她親見的機(jī)會。
“還有什么事嗎?”蕭祈年語氣淡淡,辯不出喜怒哀樂。
“那、那枚香囊……”私下只有兩人時,董萼兒是有些怕這位師兄的,對方清冷得好似天上月,淡漠得不像凡間人,叫她有些不敢擅。
蕭祈年抬了抬眼看她,問:“你要?”
董萼兒頓了一下,倒不是要,她只是想問問關(guān)于那東西的情況,可她還未說清楚呢,師兄卻又道:
“已經(jīng)燒了?!?
“……”
一時間,董萼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兩三個月來,董萼兒反反復(fù)復(fù)想過:她們母女所居的村子多是沾親帶故的叔伯嬸娘,礙于她爹生前的情分與影響,極少為難她們母女,更遑論登門叨擾,即便有事相商,也只在門口站站便走。而那段時日里,進(jìn)門久坐閑談的,唯有……每每念及此處,董萼兒心頭總是驟然一窒,再也不愿往下細(xì)想半分。
不會是他的,怎會是他呢?
可是心里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它總會生根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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