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山在帳篷里翻個身,外面各種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
雖然吵,但是他卻更加心安。
相比于在那片林子里的寂靜,他更喜歡這里。
這才是大山,這才是森林!
嘴角微微上揚,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終于安心地睡過去。
天色漸亮,所有人都從帳篷里鉆出來。
“姐夫還沒醒?”楊彩霞有些驚訝。
自從張海山把她的二姐楊秀蓮接回家里之后,從來就沒有睡過懶覺。
到了農(nóng)場這邊就更不用說了,每天都是雞一叫就起來。
“估計是太累了,別叫他了,咱們先收拾?!绷盒⊙嗫粗渌?。
后者紛紛點頭,非常有默契地放輕手腳。
張海山就這樣一直睡到上午九點多,突然驚醒!
掏出懷表來看了一眼,他皺著眉長嘆一口氣,使勁搓了搓臉。
起身出去,只見營地里面只剩下他一頂帳篷,其他人都已經(jīng)收拾完畢,坐在那里一邊休息一邊等他。
“隊長,睡得咋樣?”徐正笑呵呵地問。
“你們咋不叫我?!睆埡I轿Ⅴ局碱^。
“隊長,反正現(xiàn)在咱們也不用急著趕路了,你又那么累,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梁小燕站起來,“這個決定,我們大家伙舉手表決一致同意的。”
張海山搖頭,開玩笑道:“好啊,你們這是把我架空了?!?
眾人哈哈大笑。
系上扣子,張海山背起槍:“那咱們就走?!?
羅長征和徐正幫著他把帳篷收拾起來,踏著雪地繼續(xù)往林子中走。
羅長征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好似有使不完的牛勁。
蒸完桑拿以后,他渾身通透,非常松快。
被寒冬凍得僵硬的身體仿佛徹底解除封印。
“羅同志,”苗三虎拿他開涮,“回到農(nóng)場,我建議你申請一個特殊編制?!?
“啥編制?”羅長征停下腳步,滿眼放光地回過頭。
“獵犬?!泵缛⒄J(rèn)真地說道。
梁小燕撲哧一聲笑了:“這個主意不錯,很適合?!?
“他從小就上躥下跳,可皮了!”
羅長征繃緊嘴唇,指著苗三虎:“那我也建議你去申請,驢!”
“就是那轉(zhuǎn)磨的驢,你和驢一樣,又犟又有勁。”
“還有表姐,你適合當(dāng)一只鳥,嘰嘰喳喳!”
“羅長征,你反天了你!”梁小燕沖上去揪住他的耳朵。
“快別說了,”徐正站到二人中,“再說下去,咱們農(nóng)場里頭就沒有一個活人了,都是畜生?!?
張海山哈哈大笑,眼角余光卻突然發(fā)現(xiàn)右方不遠(yuǎn)處有凌亂的腳印。
相隔不遠(yuǎn),但剛才他們都在低著頭趕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他的笑容瞬間消失,兩三步走到那邊,蹲下細(xì)細(xì)查看。
腳印非常新,看樣子有一群人剛剛走過去。
深山老林,出現(xiàn)一群人,這可比任何動物都可怕。
“噓,都別說了!”他連忙抬起手制止他們的打鬧聲。
眾人看他表情不對,趕緊跟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