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
還是太涼。
寒意仿佛從他骨髓往外滲,無力阻攔,甚至穿透層層衣料,帶走了她身上的溫度。
漸漸的,他開始顫抖,臉色煞白。
宋昭陽的手腳也開始發(fā)冷。
“姑娘”沈淵掙扎著想推開她,吐出的字眼都冒著寒氣,“放開我我熬一熬就好了?!?
宋昭陽沒說話,收緊了手臂。
卻毫無用處。
流失的溫度無法挽回,又無法生火,雖不致死,可若是處理不當,傷到心脈難以愈合。
這毒是為她傷的,她有責(zé)任照顧。
她的狗,只能她欺負!
她忽然松手,在沈淵松了口氣時,干脆利落的解開了外衫的系帶,沾染了殘留余溫和體香的衣衫披在了沈淵身上。
沈淵不肯。
“別動!”宋昭陽按住試圖扯下衣衫的手。
只是這么點暖意還不夠。
輕飄飄的石頭砸進海里,不起半點波瀾。
冒出的冷汗浸濕了沈淵的中衣,布料緊貼在緊繃的肌肉上,觸目驚心的疤痕蒙上一層水霧,好不可憐。
沈淵還在抖,唇瓣沒有血色。
他擅長忍耐,現(xiàn)在這副樣子,換做尋常人,早就滾地哀嚎,偏偏他還拒絕她的救助。
真是找死!
宋昭陽伸手探向中衣的衣襟。
“姑娘!”沈淵驚慌失措,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咬著牙關(guān)道,“不可!”
她垂眸看向攥著手腕的發(fā)抖指節(jié),視線緩緩上移,被寒意浸濕的眸子,水光瀲滟又倔強,破碎難堪,偏要維持所剩無幾的體面。
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