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扯著嗓子吵起來,嚷嚷的青山村的狗都跟著狂吠起來。
隔壁的鄰居們紛紛捂著耳朵。
得,今晚是別想睡好了!
這老沈家就不能消停會兒?
只有沈宴禮穩(wěn)如泰山,繼續(xù)用手鋸修整木柱子。
他從小被罵到大,現(xiàn)在娶回來葉嵐音,日子還是這么雞飛狗跳,早就習(xí)慣了。
又忙了會兒,他才悻悻擦了把汗,突然很羨慕自己那個病秧子大哥。
不,不能喊病秧子大哥了。
現(xiàn)在的沈宴臣壯的跟牛犢子似得,哪還有半點的病氣?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發(fā)生在蘇青梨嫁過來以后。
都說娶妻娶賢……
沈宴禮搖搖頭,當(dāng)初他怎么就沒堅持下,不讓換親呢?
要是蘇青梨順利嫁給他,這日子,肯定跟現(xiàn)在不一樣吧……
小半個月后。
青山村在大家的重建后,煥然一新。
村民們喜氣洋洋搬進各自的新房里,感慨著好政策。
唯有沈家,還是一樣的雞飛狗跳。
哪怕搬進了新房,張翠花跟葉嵐音還是不對付,見天的吵,互不相讓。
陳春香和葉茂才早就知道這事,卻誰也沒過來一趟。
他們的老臉早就被葉嵐音給丟盡了,恨不得沒養(yǎng)過這個閨女。
張翠花正挨個房間的打量,高興的牙花子都露出來,“好,還是新房好啊,寬敞,明亮,還是青磚蓋成的,結(jié)實著呢,能住好幾輩子人!”
“這要擱以前,那都是給地主住的,咱們真是沾了政府的光!”
“切。”
葉嵐音輕嗤了聲,瞧不上她這么短淺。
要不說鄉(xiāng)巴佬呢,幾間破青磚房就給打發(fā)了,上不了臺面。
她就不一樣了。
上輩子她住在鑲金鍍銀的別墅里,穿貂皮,開豪車,吃的是海參燕窩,到老死都過得奢靡。
眼下雖然被蘇青梨給搶了機緣,可命里該有的,肯定不會少。
等著吧,她的好日子在后頭呢!
張翠花聽到她的輕哼,氣不打一處來。
隔著窗子罵起來,“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白吃飯不干活就算了,一天到晚的連句人話都不會說,真晦氣!”
“你說這喪門星也不嫌磕磣,見天的往人場子鉆,臉皮可真夠厚的?!?
葉嵐音假裝沒聽見。
她最近肚子胎動的厲害,沒力氣跟張翠花吵吵。
而是轉(zhuǎn)身給沈宴禮倒了杯涼白開,“宴禮,歇會兒再弄吧?!?
雖說她也瞧不上沈宴禮的窩囊勁,可想著以后要過富庶日子還得他,這兩天總算想起盡點妻子的責(zé)任。
沈宴禮接過水,咕咚咚喝了個精光,抹了下嘴把碗遞過去,“嵐音,你先進屋歇著,眼瞅著快生了,別累到。”
話音剛落,葉嵐音手里的碗就啪嗒掉在地上。
沈宴禮驚得立即回頭,“咋了這是?”
“宴禮,肚子,我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葉嵐音捂著肚子靠在剛蓋好的青磚墻邊上,額頭迅速竄出冷汗,“好疼……嘶……”
“媽!媽!你快來啊,嵐音她要生了!”
沈宴禮急得團團轉(zhuǎn)。
張翠花從屋里走出來,“慌什么,都鬧好幾回了,誰知道這次是真的假的?!?
前幾天葉嵐音就肚子疼過好幾次。
每次等把接生婆請過來,她又沒了動靜。
因此張翠花并不著急,反而黑著臉訓(xùn)葉嵐音,“你到底是是真生還是假生別再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