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踉蹌著往后退,癱軟跌坐在椅子上。
锃亮的銀白色手銬,啪嗒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袁華,你被捕了,跟我們走吧。”
公安的宣讀,敲碎了袁華最后一絲幻想。
她渾身顫抖著低下頭,看著冰冷的手銬。
“不――!”
“我要見我老公!他不能這么對我!”
“我錯了!我發(fā)誓一定改!不要把我?guī)ё?!?
她不要去看守所,不要被審判!
她是高高在上的貴夫人!
怎么能被人這么對待!
“蘇青梨!我錯了,你讓老霍來見我好不好?”
“都怪我,我不是人!你打我,罵我,怎么罰我都行!求你救救我,放過我最后一次!”
“我發(fā)誓,以后都會離你們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我求你,我給你跪下好不好?”
袁華哭得聲嘶力竭,恨不得在蘇青梨腳下?lián)u尾乞憐。
看著滿臉橫淚的袁華,蘇青梨只覺得悲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機(jī)會她已經(jīng)給了好幾次。
是袁華不知道珍惜,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zhàn)她的底線。
會有今天的下場,只能說,是袁華咎由自取。
“走吧。”
公安拽著腳步虛浮的袁華走出審訊室。
外面的日頭火辣辣的。
袁華卻覺得刺骨的冰寒。
警車就停在不遠(yuǎn)處。
車旁邊站著一道身影,赫然是霍征驍。
看到他出現(xiàn),袁華頓時來了精神。
她立即快步?jīng)_過去,“老公!救我!”
可沒跑兩步,袁華就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下摔得結(jié)實,袁華的牙差點被磕掉,估計膝蓋也磕傷了。
可她哪有功夫管這些?
只顧著猛地往前撲爬了幾步,想要抱住霍征驍?shù)耐劝蟆?
“老公!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是被鬼迷了心竅,我不是人!求你看在咱們二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繞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不是要離婚嗎?我這就簽字,房子,財產(chǎn),我什么都不要,都給蘇青梨!”
“求你了老公,你不能這么狠心,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我送進(jìn)去啊!”
袁華哭得震天響。
二十多年的相處,她早就拿捏透了霍征驍?shù)能浝摺?
只要她痛心悔過,霍征驍總會心軟。
這一招,屢試不爽。
可是這一次,袁華卻失望了。
她沒有被扶起來,也沒有聽到霍征驍耐心的安撫聲。
四周死寂一片。
沒有任何聲音。
這讓袁華很不安。
她抬起頭,正對上霍征驍?shù)难劬Α?
那里沒有憐憫,甚至沒有憤怒。
只剩下一灘深不見底的死水,里面蓄滿了厭惡和疲憊。
這樣的目光,比怒罵更讓她不安。
“……老公……”
“晚了?!?
霍征驍?shù)穆曇魺o比疲憊,“袁華,我早就告訴過你,從你對我的血脈下手那一刻起,咱們之間那點夫妻情份,就徹底沒了。”
“我給過你體面的,離開你長住的城市,給你足夠養(yǎng)老的錢和房子。”
“你為什么還要纏過來,鐵了心要抹黑我的兒子和兒媳婦呢?”
“種因得果,你非要如此偏執(zhí),那就在里面好好跟你做下的孽悔過吧。”
說完,霍征驍長長嘆息一聲,從走到跟前的兩名公安擺手,“帶走。”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