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鈺肅然道:“薛神醫(yī)可知此毒來歷?”
薛延陀深吸口氣,總算平復心中激蕩,苦笑道:“老朽失態(tài),小先生勿怪。因天下間知曉此毒者,寥若晨星。如非我恩師畢生鏟除此毒,并死于此毒,我也絕不可能知曉其可怕之處?!?
甄鈺皺眉:“又是那種奇毒?”
“對!此毒丸是曼陀羅混合制成?!?
薛延陀篤定道:“曼陀羅美艷無雙,卻有劇毒,種子毒性最大。只要誤食三四粒種子就能奪了孩童性命。對肉身有極強腐蝕作用。”
“此物原產印度,法華經佛說法時,天雨曼荼羅花。印度僧人便將它視為佛法祥瑞,種植在佛壇。佛法東傳,此物竟也漂洋過海來到中土,遍地扎根,中毒者眾?!?
“我?guī)煆哪先A寺弘忍大師學習醫(yī)術。我?guī)熞娐绷_荼流毒天下、荼毒生靈,便立誓將之鏟除。”
“他遍訪天下名山古剎,陳述曼荼羅之危害,親自動手將之鏟除。一次除花時,不慎被曼荼羅割傷手腕,不治中毒而亡。但此物也在中土基本絕跡?!?
薛延陀滿目悲憤:“想不到,竟還有人用曼陀羅制毒?”
“又是海外毒花?”
甄鈺目光一閃。
但朝廷頒布禁海令,片帆不許下海。等閑之人莫說用印度毒花淬毒,便是見一見都難。
甄鈺:“薛先生行醫(yī)天下,見識廣博,可知江南之地誰家能有這種奇毒?”
薛延陀搖搖頭:“老夫行醫(yī)一生,再沒見過此物。”
甄鈺默默點頭。
江南某地,一處名園。
一灣清池戲錦鯉,垂柳繞岸新荷綠。
但園中人心情并不美麗。
“參十一失蹤了?”
一錦衣男子,目光一寒:“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