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心頭一顫,急忙奔出去:“陛下宣陸英!”
一刻鐘后,陸英跪在崇華宮上。
金磚光可鑒人,映照一張冷汗直流的英俊臉龐。
陸英五十來歲,乃是崇平潛邸心腹,粘桿處舊人,以從龍之功得以執(zhí)掌錦衣府。
他也是舊人,不知為何,今天總覺得崇平帝不對勁。
具體哪里不對,也說不上來。
崇平將林如海遺折冷冷給他:“林如海要死了,上遺折了。朕怎么提前一點(diǎn)消息都不知道?”
“林如海?遺折?”
陸英心念電轉(zhuǎn),撿起遺折閱看。
實(shí)際上,他在借此拖延時間,思索如何回復(fù)崇平。
這可是棘手之事,搞不好會引火燒身。
崇平并不催他。
崇華宮中,針落可聞,唯有龍頭熏籠香煙裊裊。
盞茶功夫,陸英才看完奏折,心中暗暗佩服。
林如海,真是奇才!
光是那首詩,連陸英這粗人都看得熱血沸騰。
他惋惜道:“林如海探花出身、士林清貴,更難得又是陛下潛邸的故舊,耿直忠貞,才干過人,堪為肱骨,不料英年早逝,真叫人···”
陸英說得水面溜光,搖頭晃腦。
可惜得到的卻是一本迎頭砸來的書,還有崇平劈頭蓋臉怒罵:“放屁!你難道看不出這里面有大問題?”
陸英急忙匍匐、磕頭:“臣該死!請陛下息怒?!?
面對崇平的盛怒,罪該萬死、臣罪當(dāng)誅,堪稱萬金油、保命符,絕不會錯。
崇平怒極反笑:“我用你做錦衣衛(wèi)指揮使,要的是千里眼、順風(fēng)耳,不是磕頭蟲、馬屁精!如今你官越做越大,爵位越封越高,膽子卻越來越小。朕且問你,林如海都要死了,你的探子怎么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林如海,到底怎么死的?”
陸英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