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灰灰！”穿紅裙子的女孩紅著臉說，“我們不該欺負你?！彼龜傞_手掌，里面躺著幾顆飽滿的桑葚。

    灰灰驚訝地吐了吐信子。藍短袖男孩連忙舉起小瓶子：“這里面有蚯蚓，你要是餓了……”

    還沒等他說完，灰灰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原來昨天逃跑時，它不小心吞下了排水溝里的臟東西，現(xiàn)在肚子疼得直打滾。

    “灰灰怎么了？”馬尾辮女孩急得直跺腳。

    “快帶它去找李獸醫(yī)！”王嬸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把捧起灰灰?；一姨撊醯乜吭跍嘏氖终粕?，第一次覺得人類的手這么溫柔。

    李獸醫(yī)的診所里，三個孩子守在門口不肯走。透過窗戶，他們看見李獸醫(yī)小心地給灰灰喂藥，王嬸輕輕擦拭它身上的污垢。

    “灰灰別怕，我們會照顧你?！贝┘t裙子的女孩隔著玻璃輕聲說?；一姨撊醯靥痤^，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人類的眼睛和蛇的眼睛一樣，在擔(dān)心時會變得濕漉漉的。

    三天后，灰灰完全康復(fù)了。它的鱗片又變得閃閃發(fā)亮，肚子也吃得圓滾滾的。每天清晨，三個孩子都會帶著蚯蚓來菜園找它。灰灰會繞著孩子們的腳踝慢慢游動，偶爾用頭輕輕蹭蹭他們的手背。

    有一天，藍短袖男孩指著灰灰尾巴上的傷疤問：“疼不疼呀？”

    灰灰吐了吐信子，慢悠悠地說：“現(xiàn)在不疼啦。不過以后……”它抬起頭，看著三個認真聽著的孩子，“如果你們再看見我，能先問問我是誰，再決定要不要交朋友嗎？”

    孩子們用力點頭。陽光灑在菜園里，灰灰游進菜葉間，身后跟著三個蹦蹦跳跳的小身影。風(fēng)輕輕吹過，把他們的笑聲和灰灰的“嘶嘶”聲，一起揉進了夏天的蟬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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