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則剛才在房里聽門外大喊大叫,以為是敵人。
見這和尚居然是恒山小尼姑儀琳的父親,心里的敵意和防備頓時褪去。
不過心里也驚詫,和尚生尼姑,世界之大,當(dāng)真無奇不有。
只聽不戒呵呵憨笑:“哪個岳掌門,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我女婿呢?”
儀琳更是羞態(tài)百出,一張絕美的臉蛋,紅得不剩一點白:“爹,你胡說什么,你再瞎說我不理你啦!”
不戒渾不在意,踮著腳尖,目光往房屋里瞧:“岳掌門,令狐沖呢?快些叫他出來?!?
岳不群笑道:“儀琳,不知令尊尊姓大名?”
儀琳道:“回岳師伯,家父法號不戒?!?
岳不群笑道:“原來是不戒大師,但不知找小徒令狐沖所為何事?”
不戒一本正經(jīng),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讓他娶我女兒呀,還能做什么?你就是岳掌門,你快把令狐沖叫出來讓我瞧瞧,配不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
寧中則見這和尚如此無禮,氣得不行,看看儀琳,又看看師兄,說不出話。
佛門講究四大皆空,不戒和尚生下儀琳已經(jīng)荒唐,如今又帶著女兒公然來華山挑女婿,難道一點禮法都不懂么?
不說尼姑不能成親,縱然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也該等著媒婆上門提親,哪有主動上男子家說合的道理?
難道是沖兒做了對不起儀琳小尼姑的事,把她……
一時間,寧中則心里忐忑不安。
“你這和尚,好不要臉。”岳靈珊氣急大怒,想不到恒山派的小尼姑竟然來和自己搶大師兄,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怎么做人?
“誒?我怎的不要臉?”不戒一臉懵圈,只覺這女娃娃說話莫名其妙,“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難不成令狐沖那小子不娶老婆,一輩子打光棍不成?”
“你……你……”岳靈珊不知他是真不懂,還是故意找華山派的麻煩,華山派可沒得罪過他。
況且她和大師兄已有婚約,儀琳小尼姑是知情的。
就算自己和大師兄沒有婚約,儀琳是尼姑,怎么能嫁人?
岳靈珊罵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不戒也氣得不行:“這令狐沖怎么這等婆婆媽媽的,好不爽快,娶不娶我女兒,倒是給句話啊,躲起來不見人算什么,堂堂七尺男兒,還見不得人嗎?”
“不戒大師,小徒令狐沖不在華山。”岳不群直接轉(zhuǎn)開話題,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沒必要浪費唇舌。
不戒一聽,果然不再繼續(xù)糾纏:“他不在這兒,那去哪兒了?”
岳不群道:“兩個月前,岳某讓他下山去殺采花賊田伯光,至今未歸,岳某也不知他去了哪。”
儀琳一聽田伯光死了,立馬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阿彌陀佛!但愿你來世做個好人。”
不戒道:“我就說嘛,田伯光這小子怎么這么久不回來找我拿解藥,原來是死了。這王八蛋,就這么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既然令狐沖不在,那我就不叨擾了,我自己去找。儀琳,咱們走?!?
一把拉過女兒,轉(zhuǎn)身便走。
儀琳趕忙掙脫父親,轉(zhuǎn)過身朝岳不群和寧中則行禮,跟著父親下山去了。
寧中則嘆了口氣,心里不由得牽掛起令狐沖的安危。
岳靈珊氣憤難平:“爹,娘,這老和尚也太無禮了。”
岳不群笑道:“世上特立獨行者大有人在,這位不戒和尚對咱們并無敵意,不必管他。”
臨安。
西湖牢底。
令狐沖手腳被鐵鏈鎖著,關(guān)在一個鐵籠子里,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他只記得,自己跟著梅莊四友下地牢來,和一個姓任的人比試劍法,兩人拆解了兩三百招,對獨孤九劍又有了一些新的體會,尤其是破劍式,越發(fā)嫻熟。
可比到后來,姓任的忽然縱聲大笑,將他震暈了過去。
醒來時就被關(guān)在囚籠里。
他還以為是著了梅莊四友的道兒,渾然沒有懷疑過是被向問天給賣了。
每天吃了就睡,只是大罵梅莊四友。
眼看年關(guān)將近,心里不免又惦念師門,只盼師父師娘早日救自己脫困。
不覺半個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