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灑在陸文淵和趙曉穎家的客廳里,暖洋洋的。這是一個難得的兩人都能完全放松的周末。
趙曉穎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正在修改書稿的最后一部分。陸文淵則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捧著一本厚厚的法學(xué)專著,時不時用筆在上面做著批注??諝庵兄挥袝摲瓌雍玩I盤敲擊的細(xì)微聲響,寧靜而愜意。
過了一會兒,陸文淵放下書,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后頸,看向趙曉穎:“曉穎,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買菜?!?
趙曉穎從屏幕前抬起頭,想了想,眼睛一亮:“嗯……有點(diǎn)想吃你做的紅燒排骨了!還有,好久沒喝山藥玉米湯了?!?
“好,那就紅燒排骨,山藥玉米湯,再炒個清炒芥藍(lán)?!标懳臏Y站起身,動作利落地開始換外套,“排骨要選肋排,燉出來才軟爛入味。山藥得買鐵棍山藥,粉糯?!彼炖锬钸吨駛€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廚師。
趙曉穎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陸教授,你這買菜的經(jīng)驗(yàn),都快趕上你的法學(xué)理論水平了?!?
陸文淵也笑了,帶著點(diǎn)小小的得意:“理論與實(shí)踐相結(jié)合嘛。搞好家庭后勤保障,也是重要課題?!彼闷鹳徫锎拔胰チ?,大概一個小時回來。你別一直盯著電腦,起來活動活動?!?
“知道啦,陸大媽?!壁w曉穎調(diào)皮地沖他擺擺手。
門輕輕關(guān)上。趙曉穎并沒有立刻回到書稿上,她放下電腦,走到陽臺,給那幾盆綠蘿和吊蘭澆了澆水,又伸了個懶腰,享受著獨(dú)處的片刻寧靜。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讓她從內(nèi)到外都感到一種松弛。這種有人惦記、有人為你洗手作羹湯的尋常日子,對她而,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動蕩后最珍貴的饋贈。
一個多小時后,陸文淵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塑料袋里裝著新鮮的排骨、帶著泥土芬芳的鐵棍山藥、金黃的玉米,還有翠綠的芥藍(lán)和一些配料。
“我回來了。”他在門口換鞋。
趙曉穎迎上去,接過他手里的一部分東西:“買這么多?”
“難得周末有空,多做點(diǎn),晚上熱熱也能吃?!标懳臏Y說著,徑直走進(jìn)廚房,開始系圍裙,“你忙你的,廚房交給我。”
趙曉穎卻沒有離開,她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陸文淵熟練地系好圍裙,開始清洗排骨,給山藥削皮?!拔?guī)湍愦蛳率职桑瑒儎兯馐裁吹??!?
“行啊,”陸文淵頭也沒抬,專注于手上的活,“蒜在左邊那個抽屜里。”
廚房里很快響起了有節(jié)奏的切菜聲、水流聲。陸文淵處理食材的動作有條不紊,透著一種學(xué)術(shù)研究般的嚴(yán)謹(jǐn)。趙曉穎則安靜地在一旁剝蒜,偶爾遞個盤子,或者按照陸文淵的指揮從柜子里拿出需要的調(diào)料。
“料酒。”
“給?!?
“老抽?!?
“這兒?!?
“冰糖……”
“早給你準(zhǔn)備好了。”
簡單的對話,默契的配合。小小的廚房里,彌漫著食材的清香和一種無需語的溫馨。這不僅僅是準(zhǔn)備一頓午餐,更像是一種情感的交流和共同創(chuàng)造美好的過程。油煙機(jī)的轟鳴聲,鍋鏟與鐵鍋的碰撞聲,在此刻都成了生活最動聽的交響。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周海書記難得地推掉了一個非必要的應(yīng)酬,在家陪妻子和剛剛放假回來的小孫女婷婷。
“爺爺,爺爺!你看我畫的畫!”五歲的婷婷舉著一幅色彩斑斕的畫跑過來,撲到周海懷里。
周海放下手中的報紙,慈愛地抱起孫女,接過畫:“讓爺爺看看我們婷婷畫了什么……哦,這是房子,這是樹,這是……太陽?畫得真棒!”
“這是我們的家!這是爺爺,這是奶奶,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個小小的是我!”婷婷用小手指著畫上歪歪扭扭的小人,認(rèn)真地介紹著。
“好,好!把我們?nèi)叶籍嬤M(jìn)去了!真厲害!”周海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他抱著孫女,感覺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被治愈了。
妻子在一旁看著祖孫倆其樂融融的樣子,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你爺爺啊,也就婷婷能治得了他。平時在單位板著個臉,一見到孫女,什么原則都沒了?!?
周海哈哈一笑:“天倫之樂,要什么原則。”他逗著孫女,“婷婷,中午想吃什么?讓奶奶給我們做?!?
“我想吃奶奶包的餃子!韭菜雞蛋餡的!”婷婷大聲說。
“好,就吃餃子!”周海一口答應(yīng),對妻子說,“看來我這把老骨頭,也得幫忙和面搟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