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fēng)撲面,巨蛟的血盆大口帶著腐爛尸骸般的惡臭,如同一座移動的深淵,誓要將島上的一切活物盡數(shù)吞沒。
“走!”
陳默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著從地上一躍而起。他一把拽住幾乎嚇癱的蚩璃,另一只手扯起掙扎的董天寶,將《泥鰍功》催動到極致,身體如同一條沒有骨頭的魚,滑溜地向著密林深處亡命奔逃。
“轟――!”
巨蛟那足以咬碎山巖的獠牙狠狠撞在岸邊礁石上,爆發(fā)出金鐵交鳴般的刺耳巨響,火星迸射間,數(shù)人合抱的礁石應(yīng)聲開裂,無數(shù)碎石如炮彈般向四周激射!
一擊落空,巨蛟徹底狂暴,龐大的身軀竟開始笨拙地爬上岸。它在陸地上的行動遠(yuǎn)不如水中迅捷,但每一次蠕動,都引得地動山搖,林木晃動,仿佛整座孤島都在呻吟。
陳默不敢回頭,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那片湖,越遠(yuǎn)越好!
這畜生居然還能上岸!
也不知道在林中狂奔了多久,直到身后那恐怖的震動漸漸平息,陳默才力竭地停下腳步,三人癱靠在一棵巨樹下,狼狽地大口喘息。
“那……那怪物,沒追來吧?”蚩璃驚魂未定,聲音發(fā)顫。
董天寶探頭朝后方張望,聲音沙?。骸昂孟駴]有,它在岸上動得慢,許是放棄了?!?
陳默稍稍喘了口氣,心中的危機(jī)感卻不減反增。
放棄?不過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場罷了。只要他們還困在這島上,就無異于被圈養(yǎng)的口糧,隨時可能成為那畜生的腹中餐。
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只鷹。
可救援需要時間,而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陳默掃了一眼身邊的兩人。董天寶臉色灰敗,劇烈運動讓后心的傷口再次崩裂,化骨綿掌的陰毒之氣在他體內(nèi)亂竄,嘴唇已然泛起不祥的青紫。蚩璃則完全是嚇破了膽,瑟縮在陳默身旁,像只受驚的鵪鶉。
一個重傷垂死,一個成了拖油瓶。
陳默心中暗嘆,但他清楚,自己絕不能倒下。他是這個臨時小隊的支柱,他若慌了,就全完了。
“都收起那副哭喪臉!”陳默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眼淚要是能淹死那條長蟲,你們現(xiàn)在就哭,哭到它浮起來為止!不然,就給我把腦子用起來!從現(xiàn)在起,我的話就是規(guī)矩。誰想繼續(xù)當(dāng)個等死的廢物,現(xiàn)在就走,自己找塊風(fēng)水寶地,我絕不攔著!”
這番刻薄至極的話,如同一盆冰水,澆醒了兩人。
董天寶掙扎著想挺直腰桿,沉聲道:“俺全聽公子的!”
蚩璃被罵得一個激靈,看著陳默蒼白的臉和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最終還是用力點頭:“我……我也聽你的?!?
來自蚩璃的依賴情緒,情緒點+80
來自董天寶的信服情緒,情緒點+100
腦中響起的提示音讓陳默精神微振,總算有點進(jìn)賬了。他掃了一眼系統(tǒng)商城,可憐的180點,連最便宜的“止血散”都換不起。看來,還得繼續(xù)從這兩人身上薅羊毛。
“很好,”陳默不容置疑地開始分工,“天寶,你傷最重,留此警戒,順便找些干柴,晚上我們必須生火?!?
“蚩璃,跟我走,去找吃的和干凈的水?!?
聽到要和陳默一起,蚩璃的恐懼稍減,但仍怯生生地問:“可是……林子里會不會有別的怪物?”
“有也得去!”陳默瞪了她一眼,“想活命就少廢話!你是苗疆圣女,連什么能吃什么有毒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