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文帝十三子的刺激狗血劇
話說在南朝劉宋那會兒,皇室內(nèi)部的愛恨情仇,簡直比黃金檔的狗血連續(xù)劇還刺激百倍。今天的主角,劉休佑先生,就是這場大型“權力的游戲”中,一位以“貪婪”和“作死”技能點滿而“青史留名”的“杰出”代表。他是宋文帝劉義隆的第十三個兒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封號先是山陽王,后改晉平王。然而,這位王爺?shù)囊簧?,完美詮釋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最終在27歲的大好年華,被自己的親哥哥、皇帝劉彧,以一種極其“行為藝術”的方式,在獵場“安排”了一場“意外”撲街。他的故事,堪稱一部充滿黑色幽默的南朝悲喜劇。
第一幕:深宮“養(yǎng)豬場”里的“賊王”出道
公元465年,建康城皇宮深處。前廢帝劉子業(yè),這位以“行為藝術家”兼“變態(tài)sharen狂”雙重身份聞名史冊的年輕皇帝,正興致勃勃地指揮著一場別開生面的“選秀”活動。參賽選手?正是他的三位親叔叔:湘東王劉彧(后來的明帝)、建安王劉休仁,以及我們今天的主角——山陽王劉休佑。
選美標準?不,是選“肥”!三位王爺有個共同特點——體態(tài)豐腴,在那個以瘦為美的年代(至少對男性貴族而),這成了他們悲劇的源頭。劉子業(yè)一聲令下,宮人們七手八腳,費力地將三位“重量級”選手塞進了巨大的竹籠里。秤桿在太監(jiān)們緊張的目光中吱呀作響,上上下下,最終定格。劉子業(yè)撫掌大笑,當場宣布比賽結(jié)果:“妙極!休仁是‘殺王’,休佑是‘賊王’,劉彧嘛,便是‘豬王’!”
可憐的劉休佑,那張因屈辱、恐懼外加物理擠壓而嚴重變形的胖臉,在竹籠縫隙間頑強地露了出來。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是暴君侄子手中一件充滿惡趣味的活體玩具。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這荒誕的“賊王”稱號,就像一道惡毒的詛咒,精準預了他日后“刮地三尺”的貪婪本性,并最終將他死死釘在了權力絞肉機的砧板上。
這“出道即巔峰”的“賊王”生涯,可一點不風光。他和“豬王”劉彧、“殺王”劉休仁一起,被劉子業(yè)像圈養(yǎng)豬玀般囚禁在深宮。暴君侄子最大的樂趣,就是欣賞三位胖叔叔在恐懼中瑟瑟發(fā)抖的“豐姿”,并時不時親自“互動”——主要是毆打取樂。史載劉休佑“屢遭毆凌,幾至隕斃”,好幾次離閻王爺就差臨門一腳了。
在這絕望的深淵里,唯一的“求生通道”竟然是靠“殺王”劉休仁的奧斯卡級演技。每當劉子業(yè)腦洞大開,嚷嚷著要把叔叔們像過年豬一樣剖腹取肝時,劉休仁總能瞬間切換成諂媚模式,捏著嗓子說:“陛下息怒!幾位王爺膘還沒養(yǎng)足呢!等您龍子降生那天,再殺豬取肝肺慶賀,豈不美哉?”這套“養(yǎng)豬待宰”的說辭,居然屢試不爽,像根蛛絲般一次次把劉休佑從鬼門關前硬拽了回來。
想想這畫面:三位尊貴的王爺,被當成牲口稱重、辱罵、毆打,靠著裝孫子、扮小丑才勉強活命。這哪是宮廷生活?簡直是大型人格摧毀集中營!這段地獄般的經(jīng)歷,非但沒有讓劉休佑領悟謙卑與仁愛,反而像烈性毒藥,徹底腐蝕了他的心肝脾肺腎。一旦掙脫牢籠,獲得權力,那被壓抑的獸性與貪婪,便如同潘多拉魔盒被打開,噴涌而出,勢不可擋。
第二幕:荊州“刮地皮”大師的“商業(yè)創(chuàng)新”
時間來到泰始初年,昔日的“豬王”劉彧已經(jīng)逆襲成功,干掉了變態(tài)侄子劉子業(yè),坐上了龍椅,成了宋明帝。作為“患難兄弟”,劉休佑自然也沾了光,被任命為荊州刺史。荊州,那可是南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膏腴之地,魚米之鄉(xiāng),百姓富庶。在劉休佑眼里,這哪是行政轄區(qū)?分明是老天爺賞給他的一座巨型金礦!他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目標很明確:搞錢!搞大錢!
于是,劉休佑先生結(jié)合自身“天賦”與在深宮挨打時可能憋出來的“智慧”,親自設計并推出了一套堪稱“古代p2p暴利收割指南”的連環(huán)計,我們姑且稱之為“荊州刮地皮豪華套餐”。
“短錢貸”——春天埋雷:春耕時節(jié),青黃不接,農(nóng)民伯伯們兜比臉干凈,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時機!官府“貼心”地推出“惠民貸款”。不過,這錢可不實在,是“短錢”!啥意思?就是嚴重不足額的劣質(zhì)貨幣。比如借條上寫著借你一百錢,實際到手的可能只有八十錢,甚至更少。官府美其名曰“手續(xù)費”、“損耗費”,其實就是明搶!農(nóng)民明知是坑,也得跳,不然種子肥料都沒著落。
“白米償”——秋收設卡:好不容易熬到秋收,滿心歡喜以為能還債了?tooyoungtoosimple!官府要求,必須用頂級白米還貸!標準苛刻得令人發(fā)指:“一斛白米”(約120斤),米粒必須“純白無破”,顆顆飽滿,晶瑩剔透,堪比貢米。稍微有點黃、有點碎、有點瑕疵?對不起,拒收!您自個兒留著喂雞吧!農(nóng)民們只得含著淚,把家里最好的米一粒粒挑出來,湊足這要命的一斛“無瑕白月光”。
“折錢殺”——終極補刀:當農(nóng)民們千辛萬苦,終于湊齊了那完美無瑕、能當鏡子照的白米,顫巍巍地挑到官府門口時。啪!官府大門貼出新告示:即日起,拒收實物米糧!改!折!現(xiàn)!錢!按當時的市場價,一升頂級白米值一百錢,一斛(十斗)就是一千錢!農(nóng)民瞬間傻眼:我剛收的米,官府不收,我得自己找地方賣?問題是官府強征,米價瞬間被壓得慘不忍睹!或者,借高利貸湊現(xiàn)金?得,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這一套“短錢貸->白米償->折錢殺”的組合拳,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驚心,招招致命!官府左手用劣幣放貸盤剝第一道,右手用超高實物標準盤剝第二道,最后關頭釜底抽薪強制現(xiàn)金支付再盤剝第三道!每一次“轉(zhuǎn)換”,都伴隨著對百姓骨髓的敲打。其“商業(yè)頭腦”之“精妙”,手段之狠毒,足以讓現(xiàn)代某些無良金融公司都自愧不如,直呼祖師爺!結(jié)果就是史書用八個血淚斑斑的大字記錄:“百姓嗷然,不復堪命!”——整個荊楚大地,哀嚎遍野,民不聊生,百姓被榨得連“嗷嗷”叫的力氣都快沒了。
劉休佑在荊州這“刮地皮”的“政績”實在太過“輝煌”,光芒萬丈,連他那同樣以心狠手辣、猜忌成性著稱的十一哥——皇帝劉彧都看不下去了,直呼“辣眼睛”!泰始六年(470年),一紙調(diào)令飛來:劉休佑同志,你被“提拔”為南徐州刺史啦!表面看是平調(diào),實則暗藏殺機。圣旨里說得冠冕堂皇:“休佑狠戾,強梁自用,豈可復堪蒞民?”翻譯成人話就是:這家伙太兇殘?zhí)珓傘沽耍趺茨茏屗偃サ満习傩漳??所以,“體貼”的皇帝哥哥決定:你人就不用去南徐州了,留在京城建康“享?!卑?!州里那點破事,我派幾個“臨時工”(屬官)去掛名處理就行啦!劉休佑這個堂堂封疆大吏,瞬間變成了被拔光爪牙、關進金絲籠里的“吉祥物”——實權被徹底架空,名為刺史,實為高級囚徒,享受“京城軟禁vip套餐”。
第三幕:京城“作死”日常與皇帝的“獵場驚喜”
按常理,削職軟禁,就該夾起尾巴做人了吧?但劉休佑先生偏不!他體內(nèi)的“狠戾強梁”因子在失去地方上“刮地皮”的釋放渠道后,在京城這個權力中心,反而像磕了藥一樣更加亢奮,持續(xù)作死,精準地撩撥著明帝劉彧那根早已繃緊的神經(jīng)。
最經(jīng)典的“作死”案例,發(fā)生在他拒絕向皇帝哥哥“進貢”一位名叫苑景達的侍從。這位苑小哥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彈得一手好彈棋(一種類似桌上足球的古代游戲),堪稱“彈棋界梅西”。明帝不知從哪聽說了,點名要人:“休佑啊,把你府上那個彈棋很溜的苑景達送進宮來,給朕解解悶?!边@要是別人,早就屁顛屁顛把人打包送上了??蓜⑿萦悠唬∷弊右还#舶畎畹仨斄嘶厝ィ骸熬斑_是老天爺賞飯吃,天生就有這手藝(‘景達生而有此技’)!我怎么能為了拍馬屁(‘以娛左右’),就隨便把我的人送走?”這話傳到明帝耳朵里,瞬間點爆了火藥桶!皇帝當場發(fā)飆,拍著桌子怒斥:“汝豈有下之義?!”——你tm還懂不懂什么叫上下尊卑?!懂不懂做臣子的規(guī)矩?!這已經(jīng)不是頂撞,簡直是赤裸裸地挑戰(zhàn)皇權威嚴了!
類似這樣不大不小但膈應人的“違逆事件”,在明帝心里不斷累積,發(fā)酵,最終釀成了猜忌的毒酒。尤其到了泰始七年(471年),明帝的身體狀況急轉(zhuǎn)直下,眼看就要嗝屁??粗约耗暧椎奶觿㈥牛侪h(huán)視身邊那群年富力強、曾經(jīng)手握重兵的兄弟們,明帝內(nèi)心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在眾多兄弟中,劉休佑尤其讓他坐立難安。《宋書》精準地戳中了明帝的痛點:“休佑……狠戾強梁,勇壯難制?!薄@家伙性情兇暴,剛愎自用,關鍵是身體倍兒棒,孔武有力,最難控制!在病榻上茍延殘喘的明帝看來,自己兩腿一蹬之后,這個桀驁不馴、渾身是勁的十三弟,絕對是威脅寶貝兒子皇位的頭號危險分子!
猜忌的毒藤終于結(jié)出了殺意的惡果。一個周密、冷酷且充滿戲劇性的ansha計劃,在明帝那因疾病和猜疑而扭曲的腦海中,逐漸成形。
第四幕:巖山獵場,“追雉”引發(fā)的血案
泰始七年二月甲寅(公元471年4月1日),春光正好,微風不燥,正是打獵郊游的好日子。明帝劉彧“心情愉悅”地邀請在京的兄弟們,前往建康郊外的巖山獵場,進行一場“增進兄弟感情”的皇家圍獵。剛剛在皇帝面前“勇”了一把的劉休佑,毫無防備地欣然赴約。他大概以為,皇帝哥哥氣消了,或者,他壓根沒覺得自己犯了多大錯。
圍獵進行得“熱火朝天”,氣氛“其樂融融”。明帝不動聲色地開始了他的導演工作。他故意指使手下,讓一只漂亮的野雉撲棱棱飛出了事先劃定的皇家獵場范圍。然后,皇帝指著那只越飛越遠的雉鳥,板起臉,用一種不容置疑、近乎命令加訓斥的語氣對劉休佑說:“十三弟!瞧見那只雉沒?朕命令你,去!把它給朕射下來!不得此雉,你就別回來見朕!”(“不得雉,勿歸!”)這語氣,這用詞,既是激將(你不是“勇壯”嗎?露一手啊?。?,更是命令(你敢抗旨?),目的就是逼他脫離大部隊,孤身深入險地。
劉休佑被這突如其來的“重任”弄得有點懵,但皇命難違,加之可能骨子里那點“勇壯”勁兒被激起來了,他二話不說,策馬揚鞭,朝著那只“死亡之雉”的方向絕塵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當他追入一片僻靜的密林深處,正全神貫注尋找那只坑爹的野雉時,明帝精心安排的“驚喜”登場了!只見皇帝的心腹愛將、職業(yè)打手壽寂之,率領一群如狼似虎、手持棍棒器械的皇家“特工”,如同鬼魅般從四面八方涌出,瞬間截斷了劉休佑的退路。
劉休佑猝不及防,但畢竟是“勇壯”之人,反應極快,情知不妙,立刻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與圍上來的刺客們展開了激烈的搏斗。史載他“奮拳左右排擊,莫得近”,靠著蠻力和求生欲,拳打腳踢,一時間竟讓刺客們難以近身,場面一度十分“熱血”??上Вp拳難敵四手,何況對方有備而來,還帶著家伙。混戰(zhàn)中,一名身手敏捷的刺客繞到劉休佑身后,瞅準空檔,用短矛(一說為“”,一種短兵器)狠狠刺向他的要害!劉休佑一聲凄厲的慘叫,劇痛瞬間抽走了他的力氣。其他刺客一擁而上,棍棒、拳頭、腳丫子如同冰雹般落下。這位以“勇壯難制”著稱的晉平王,最終在亂拳亂棒之下,結(jié)束了他27年貪婪而暴戾的一生。巖山獵場,成了他的最終歸宿,那只野雉,成了他荒誕人生的最后注腳。
第五幕:影帝的善后與家族的終局
劉休佑的尸體被抬了回來。早已等候多時的明帝劉彧,立刻開始了他的奧斯卡影帝級表演。他“驚駭悲痛”,撲到弟弟(還熱乎著)的遺體上嚎啕大哭,捶胸頓足,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哭戲演足,立刻下詔:追贈劉休佑為司空(三公之一,頂級榮譽)!葬禮規(guī)格按最高標準辦!風光大葬!同時,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特別是安撫其他驚疑不定的兄弟,明帝還親自提筆,給巴陵王劉休若等兄弟寫信,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這場“意外”的“感人”細節(jié):“休佑昨天騎馬隨我射獵,因為追趕一只野雉,馬匹突然受驚失控,像脫韁的野狗一樣直直撞上了路邊的大樹!可憐我十三弟當場墜馬,脖子都摔斷了(‘頓悶絕’),慘不忍睹??!特此告知,節(jié)哀順變!”(“馬驚觸樹,休佑墜地,頓悶絕,故馳報?!保┻@劇本編的,細節(jié)豐富,邏輯“嚴謹”,不去寫小說真是屈才了。
然而,這虛偽的“兄弟情深”戲碼,保鮮期比超市的鮮牛奶還短。僅僅過了不到三個月(同年五月),明帝就迫不及待地撕下了偽裝。他再次下詔,歷數(shù)劉休佑生前“罪狀”(什么“兇?!薄ⅰ爸靖Q神器”——想篡位啦),宣布將其廢為庶人!先前那個因“意外”不幸殉職、被追封為司空的忠臣好弟弟,瞬間變成了死有余辜、十惡不赦的罪人!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操作,將帝王心術的冷酷、善變與無恥,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劉休佑泉下有知,怕是要氣得再死一次:哥,您這演技,也太敷衍了吧?好歹等墳頭草長高點??!
劉休佑本人撲街了,但他的家族悲劇才剛剛開始。他的兒子們先是像垃圾一樣被掃到遙遠的晉平郡流放。后廢帝劉昱(明帝的兒子)上臺后,可能覺得幾個堂兄弟也翻不起浪了,又假惺惺地把他們召回建康“恩養(yǎng)”。然而,此時的劉宋王朝,已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權臣蕭道成磨刀霍霍,準備改朝換代。在蕭道成正式“黃袍加身”(篡位)的前夜——升明三年(479年),為了徹底清除前朝宗室可能的“復辟”隱患,劉休佑的兒子們被扣上“謀反”的屎盆子,全部咔嚓掉了。至此,劉休佑一脈,徹底從歷史舞臺上消失,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第六幕:史書定評與時代的荒誕注腳